”),2。5萬多公里的俄國鐵路已恢復通車,而且大部分已改用德國的窄軌。剛才還說敵人已被打倒,再也爬不起來的希特勒,卻又憂心忡忡。他承認,東面的戰爭是一場不同意識形態之間的戰爭,因此,現在就必須將德國的精華熔鍊成不可分解的一體。“只有當全體德國人民結成願意犧牲自己的一體,我們才有希望。上蒼會站在我們一邊,萬能的上帝不會保佑懶漢,也不會幫助懦夫。”
這是一篇出色的演講。一方面,它吹噓勝利,另一方面又號召人們再度作出犧牲以免毀滅。傍晚,古德里安的坦克部隊迅速攻佔了奧廖爾的訊息傳來,人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電車上的乘客竟向人們招手,好像他們是俄國人似的;原定要撤退至烏拉爾的主要工廠裝置,也被完整無損地繳獲。
次日,希特勒回到“狼穴”。據柯本的記錄,晚餐時他特別高興。10月6日午餐時,他談論的完全是捷克斯洛伐克,說那裡有相當多的地下活動。他的解決辦法:把所有猶太人押解至“東面的遠方去”。這又提醒了他,他們也應把猶太人從柏林和維也納押解至同一目的地,因為他們是散佈敵方訊息的來源。
白天,古德里安拿下了布良斯克,完成了對蘇聯三個整軍的包圍。晚餐時,希特勒心情愉快,沒有談論政治,說了一句俏皮話:恩格爾少校剛才被一條狗咬了,總司令部裡風行狂犬病的原因就在於此。勝利繼續在取得,兩天後,前線的戰報表明,紅軍“可大體上認為已被打敗”。由於莫斯科已指日可下,希特勒便命令,一個德國人也不準進城。他說,“莫斯科城將被毀滅,完全從地球上抹掉。”
10月9日,希特勒開完軍事會議後,對奧托·狄特里希高聲說道,現在可把最新的戰況向公眾釋出了。半小時後,希特勒在書房一邊大步來回走來走去,一邊一字一句地向狄特里希口述一份勝利公報,以便交給報界。次日,狄特里希在柏林將公報交由報界發表後,高舉著拳頭喊著:“先生們,關於這點我敢用我的新聞名聲作保!”“軸心國和巴爾幹半島的記者們鼓掌歡呼”,《紐約時報》的記者霍華德、K·史密斯回憶說,“然後起立,伸出胳膊,向狄特里希致意。”
那天上午,德國報紙報道了獲得大勝利的訊息:兩個蘇聯集團軍已被包圍。公眾的反應有如觸電一般。原來愁眉不展的蒼白麵孔,現在也容光煥發了。在啤酒館裡,當電臺廣播《霍爾斯特·威塞爾之歌》和《德意志高於一切》時,人們竟起立致敬。在柏林;謠言四起,說莫斯科已被攻陷。
意味深長的是,就在同一天,陸軍元帥萊希瑙,即第一個支援國家社會主義的將軍,向第六軍釋出了一道命令,令他們嚴懲游擊隊。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戰爭,他說,而是日耳曼文化和猶太——布林什維主義之間的生死存亡之戰。“所以,軍人必須完全瞭解對似人非人的猶太人採取嚴厲而公正的補償措施的必要性。”其他高階將領,例如倫斯德和曼斯坦因,也釋出了類似的命令。
希特勒宣佈,蘇聯已被打敗,全面勝利已在握。這不僅僅是宣傳,在國內提高士氣;而且他是相信自己所說的。但是,他並未令他的宣傳部長完全信服。10月4日,約瑟夫·戈培爾以狄特里希的樂觀精神向部下發表講話:“在軍事上,這場戰爭的勝負已決。餘下的,就國內外而言,主要是政治性事務。”接著,他又自相矛盾地警告說,德國人民必須準備在東面再戰10年。因此,德國報紙的任務是要加強德國人民的“堅持力”,只要這樣做了,“其他便會自動跟上來,這樣,在短期內,誰也不會注意到,和平根本沒有實現。”
希特勒如果也有類似的保留看法,那末,當他聽說莫斯科的外交使團於10月15日朝東面600英里外的古比雪夫逃跑時,這些看法也就煙消雲散了。全城確實驚惶失措。有人說有兩輛德國火車已開進郊區,火車站裡便人潮洶湧。高階黨政官員,坐著小汽車,也加入了狼狽逃竄者的行列,引起了蘇聯有史以來的交通大堵塞。行人朝進退不得的小車湧去,向車內的人敲詐勒索,特別是那些被認為是猶太人的人。
一群群的逃亡者和工人在店鋪裡大搶出手,因為沒有警察前來阻止。有謠言說,列寧的遺體已移出紅場另行保管;另有謠言說,斯大林自己已溜之大吉。只有少得可憐的人們在街上構築路障,準備決一死戰,不讓一個納粹透過。大部分的莫斯科人士氣低落,以半是期望半是冷漠的複雜心情,等待德軍進城。許多人買了德俄字典,以便用征服者的語言向他們致意。
在柏林,在威廉大街的大廳小廳裡,人們在談論,說斯大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