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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這兩間臥室透過一大浴室彼此相連;顯然,他們暗中過著夫妻生活。特勞德爾被領至樓下的大客廳。這客廳僅以一大型絲絨簾子與那個以畫作窗而著名的房子分開。廳內的裝飾雖然豪華,那個高市林絲簾雖然漂亮,鋪的地毯雖然很厚,她卻也有一種冷漠的感覺。居住條件遠比“狼穴”優越,她卻周身不舒服。在這裡,她雖是個客人,但她來此並非自願,而是個僱員。

在貝格霍夫,日常工作雖然千篇一律,倒也有點費力。希特勒的中午彙報會從不在下午3時前結束,最後一個軍官通常要在4時才離去。只有在此時,元首才進入客廳——飢腸轆轆的客人們就在那裡等候。好像通了訊號似的,愛娃便及時出現,陪同她的是那兩條又蹦又跳的小狗。希特勒首先吻愛娃的手,然後才向眾人致意、握手。肩負戰爭悲劇重任的國家元首,突然變成了殷勤好客的快樂的主人,這實在令人感到意外,也有點兒滑稽可笑。事實上,在私生活方面,他與一個成功的商人相差無幾。

男賓們稱愛娃為“尊敬的小姐”,還得微微鞠躬;女賓們則稱她為“勃勞恩小姐”。有些人似乎很親密,特別是她中學同學赫爾達·施奈德。一見面,女賓們便開始談論孩子、時裝和個人的私事。希特勒插嘴了,譏笑愛娃的愛犬是“手動掃除器”,愛娃則尖刻地反駁說,希特勒的愛犬“勃隆迪”,是頭小牛犢。

賓主一起,說東道西,本來就頗為快樂,加上一點兒飯前酒,大家便更覺身心愉快了。待希特勒陪著某位夫人到餐桌前就座時,交談才得以告終。鮑曼和愛娃也跟著就座。愛娃非常討厭鮑曼,主要是因為他對女人不忠,朝三暮四(*他倒也說服了妻子——他令她不間斷地懷孕——他之對她不忠,大都是為國家社會主義之故。在一封信中,她表現極佳,竟建議他將最新的情婦M帶到貝希特斯加登的家中去,希望“今年M生孩子,明年她生,這樣,你便走到哪裡都有一個妻子。”)。“凡穿裙子的,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是他追求的目標”,一個副官評論道,“當然,愛娃是個例外。”

客人們喜歡醋燜牛肉,希特勒卻堅持吃素——他的菜飯是在貝希特斯加登在維爾納·札貝爾醫生監督下燒好後,送到貝格霍夫廚房加溫的。元首喝稠稀飯和麥片湯,吃烤土豆片蘸麻油;無論他怎樣誘愛娃吃上一口,她總是不吃。元首也拿愛娃的粗茶淡飯開心。“我首次碰到你時”,他說,“你胖得叫人開心。現在呢,你瘦得可以了。”他諷刺地說,女人之所以要作出這些犧牲“完全是要叫女友們妒忌”。

談話本來是東拉西扯、令人快活的。不料,為了宣傳吃素的好處,希特勒竟將他不久前在烏克蘭見過的一個屠宰場的可怕情形,詳盡地講了一番,說在那裡工作的女工,穿著靴子,站在齊腳踝的血泊中幹活。眾人大倒胃口,臉色慘白。內中有位叫奧托·狄特里希的客人,放下刀叉,說他肚子已不餓了。

午餐後,希特勒便步行20分鐘前往他常去的茶館。他天天為此。這是個圓形的石砌建築,位於貝格霍夫下方。有些客人說,這個建築像貯存草料的地窖,又像個發電廠。茶是在一個大圓屋子裡喝的,那裡有六扇大窗戶,視野開闊。從屋子的一頭望去,可看見阿希河從山邊看上去像火柴盒似的房屋中間傾瀉而下,煞是好看。遠處,薩爾茨堡的巴羅克式的塔樓依稀可見。

希特勒坐在那喝蘋果皮茶。愛娃在一旁談論話劇和電影。他之唯一評論是,當那麼多人在作出犧牲時,他不能去看電影。“另外,我還得省點視力去看地圖和讀戰報。”那天的談話令希特勒生厭。他閉上眼睛,一會兒便入睡了。客人們放低聲音,繼續閒聊。元首一醒,便與眾人一起聊天,好像他剛才並未入睡,只閉上眼睛思考片刻似的。

早晨7時,從貝格霍夫來了一列車隊,公務又開始了。兩小時後,希特勒離開會議室,領眾人進入膳堂。他吃的是馬鈴薯泥和土豆色拉;客人們則吃冷盤肉。他給眾人講他青年時期的故事,令他們聽得津津有味。後來,他發現了愛娃的餐巾上的口紅。他問道,你知道口紅都有哪些成分嗎?愛娃反唇相譏,說她只用最佳原料做的法國口紅。希特勒笑了,笑中帶著可憐的神情,“若是你們女人知道口紅,特別是巴黎的,是用廢水裡的油脂做的,你們便肯定不會再塗嘴唇了。”大家都笑了。他又贏了一著——但沒有人附和。

一個副官小聲地告訴希特勒,參加晚間軍事會議的人都到齊了。他讓客人們原位坐定,因為他不想讓他們,特別是女人們,與他的軍事將領相見。“我去不久就來”,他低著頭邊說邊走,腳步穩健。席終了,秘書們紛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