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上車後,她們見眾人高高興興的,無憂無慮。誰也不知道爆炸一事;幾乎人人都在喝酒。不喝酒的希特勒很活躍,而使交談生動活潑的還是有譏諷天才的戈培爾。
車抵紐倫堡,宣傳部長戈培爾下車發幾封電報和收集最新訊息。回到車廂後,他聲音顫抖,把炸彈一事告訴了眾人。
希特勒原以為戈培爾在開玩笑,直到看見他蒼白的臉孔時才相信。他自己的臉孔也成了陰鬱的假面具。末了,他感情衝動、聲音沙啞地喊道:“現在,我心滿意足了!我比平常離開貝格勃勞酒館早,這正是上帝的意旨。上帝有意幫助我達到目標。”
他首先詢向傷員的情況,然後令夏勃盡力為他們效勞。令畢,他便開始猜測誰是密謀者。他的結論是,炸彈肯定是兩名英國特務安放的。斯·潘恩·貝斯特上尉和史蒂文斯少校兩人,暗中與海德里希的一名特工人員——他在反納粹的陰謀團體中假裝是最高統帥部的一名上尉——暗中進行談判。根據希特勒的猜測,希姆萊立刻下了火車,透過電話下令,將兩名身在荷蘭的英國人綁架回來。
次日下午,史蒂文斯和貝斯特二人於文羅落網,被押進德國受盤問。數小時後,真正的放炸彈者在瑞士邊境被捕,旋即被押回慕尼黑。在蓋世太保總部的審訊室內,在強烈的弧光燈照射下,艾爾塞承認,炸彈是他放的,沒有同謀。他這樣做是為了要結束戰爭。他詳細地描述了他怎樣先鋸開木板,然後給炸彈定時的。
希特勒讀了蓋世太保的報告後,在報告上生氣地批道:“是哪個笨蛋審問的?”他認為,說艾爾塞是個流浪漢是荒唐可笑的。參與這項大陰謀的有他的最兇惡的仇敵:英國人、猶太人、共濟會會員,以及奧托·斯特拉塞爾。這難道不是明擺著的嗎?
希姆萊親自動手,想方設法從犯人口中搞到真實情況。據一目擊者說,他一邊用靴子猛踢戴著手銬的犯人,一邊破口大罵。儘管他拳打腳踢,還用“鞭子或類似的工具”猛抽,那位個子矮小的細工木匠仍一口咬定他先前的證詞。就是在被催眠後,他的口供仍然未改。這樣,海德里希便相信艾爾塞確沒有同謀。但元首卻嚴厲斥責希姆萊未把真正的罪犯找到(B也許這是希姆萊未公開審判和處決艾爾塞的原因。他被關在一集中營裡,成了一名特權犯人;只有艾爾塞才能證實黨衛隊保安處已抓到了唯一的罪犯。後來,艾爾塞託人偷帶一封信給另一名犯人貝斯特上尉。他在信中發誓,1939年10月,達豪的指揮官曾召他去其辦公室,在那裡,兩個男人——估計系海德里希的特工人員——勸他在貝格勃勞酒館安放一顆炸彈。這顆炸彈曾在元首一離開那裡便爆炸,以便將一群密謀反對元首的叛徒炸死。艾爾塞同意後,便從集中營獲釋,去安裝炸彈。在柏林蓋世太保總部,那兩名特工人員又要他在審問兩名英國特務時出庭,充當檢察方的證人。他必須證明,奧托·斯特拉塞爾曾將他介紹給貝斯特和史蒂文斯,是他們出錢僱他去安放炸彈的。但貝斯特和史蒂文斯從未受審,在名集中營裡呆了5年,活了下來)。
關於這件陰謀,官方的說法是令人詫異的:艾爾塞是共產黨的“偏差分子”,是受國家社會主義的“偏差分子”奧托·斯特拉塞爾的指示才充當英國特務機關的工具的。這是主要情節,宣傳家們又添了不少枝葉。有本小冊子宣稱,英國特務不僅在慕尼黑放了炸彈,還要對許多政治謀殺負責。對吉青納勳爵,弗朗茲·費爾迪南大公和南斯拉夫國王亞歷山大等著名人物之神秘死亡,英國特務機關也應負責。
除被用來挑唆起對英國的仇恨外,這次未遂謀殺還被用來提高元首的知名度。各階層的德國人向元首發來賀電,慶賀他死裡逃生。全德國,天主教的報刊虔誠地宣稱,是上帝奇蹟般的作用才保佑了元首。福爾哈巴主教發來電報指示,慕尼黑的大教堂應唱《特迪姆》讚美詩,“用總主教管轄區的名義,為元首之有幸脫逃劫難,感謝上帝的神威。”教皇因波蘭被消滅本來要譴責德國的,也以私人名義發專電祝賀。但希特勒懷疑其是否真誠。“看見這陰謀取得成功他才願意呢”,晚餐時他對一群人說。當弗蘭克反駁說,教皇庇護士十二世歷來是德國之友時,希特勒說:“這倒有可能,但他不是我的朋友。”
對提早離開啤酒館,他已感謝自己的心聲,也感謝上帝。他對霍夫曼說過:“那時,我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直至現在,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覺得我必須儘快離開酒館,”然而,外國觀察家們卻另有一番說法。“我們大多數人都認為,它有點國會縱火案的味道”,夏伊勒在他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