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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交談中得悉,國王“不同意法國復活友善關係和將英國拴在法國大車上所作的努力……”他更反對法國擬將德國強置於其膝下的企圖,並宣佈,他對德國之困難處境深表同情。在愛德華登基後的第一個月內,科堡公爵與他交談三次,親耳聽到了愛德華國王的保證。“我提出一個問題:如鮑爾溫(首相)與阿道夫·希特勒進行會談,這是否對未來之德英關係有所稗益?”公爵報告說,“對此,國王的回答是:‘這裡誰當國王?是鮑爾溫還是我?我自己就想與希特勒會談,在這兒談或在德國談。請將此話轉告他。’”

有了英國這樣的鼓勵,加上國聯對義大利之侵略行徑所採取的措施既半心半意又有氣無力,這便加強了元首佔領萊茵蘭的決心。既然英國不通力阻止墨索里尼,那末,如他效法墨索里尼並步其後塵,英國充氣量不過作作公開抗議罷了。

2月12日,他召見駐巴黎代辦,商討法國對重新將萊茵蘭變為軍事區會作何反應一事。同日下午,他對馮·弗立契將軍談到了軍事行動問題。陸軍參謀長對此一點兒也不熱心。為何不舉行談判?希特勒爭辯說,談判要花上幾個星期。又說,他只想搞個象徵性行動。將9個步兵營及一些炮隊開進萊茵蘭需多少時間?弗立契說,兩天;但警告說,若有一星半點的戰爭危險,就不該行動。

希特勒原則上同意了,但把駐義大利大使馬爾裡希·赫塞召回國內,並說,他目前“正在考慮一個具有深遠意義的問題”。德國是否應以巴黎批准法蘇條約為由譴責羅加諾公約,並在萊茵蘭駐軍?此時,據赫塞的正式備忘錄說,元首透露,他早認為1937年春是佔領萊茵蘭的恰當時刻。但政治的發展又使他懷疑心理上的時刻是否已經到來。“他在問自己,是否應找墨索里尼,建議他以羅加諾公約受到違反為藉口,譴責羅加諾公約,接著他便予以效仿。”

不管是何種情況,希特勒此時正在下決心採取行動,但又向法國人保證他是有和平意圖的。“兩國保持友好,此非明顯地有利於兩國嗎?”2月21日,他對記者貝特蘭·德·尤弗納爾說,“我希望與法國緩和緊張局勢……你仍認為德國有可能侵略,這太離奇了。”聽了這番話後便安靜下來的法國人,本應注意元首後來對尤弗納爾批評《我的奮鬥》一書時的回答:“你要我修改此書,好像我是個作家準備重版自己的作品似的。我不是個作家。我是個政治家……我將在歷史這部偉大的著作中加以修改!”

直到次日,赫塞大使才將希特勒對可能批准法蘇條約的嚴重關切轉告墨索里尼。墨索里尼回答說,他是不同意這份條約的,但它與義大利無直接關係。這至少表明,如德國譴責羅加諾公約,墨索里尼將會袖手旁觀。於是,元首便下令開始“冬季訓練行動”。3月2日,勃洛姆堡向三軍司令下達預備令,於“Z—日”將部隊開進萊茵蘭非軍事區。3日後,勃洛姆堡將“Z—日”定在3月7日,星期六。舞臺已佈置好了,但因某種緣故希特勒喪失了膽量,問他的軍事副官弗雷德里希·霍斯巴赫上校,行動日期是否仍可推遲。回答是可以。希特勒接著說的話更有意思:找到能取消“冬季訓練行動”的最近日期是哪天。

那天下午,英國外相艾登回到倫敦。當晚,他便向內閣彙報說,法國人擬求助於他們對萊茵蘭的權力。“對英國人民來說,這是個值得懷疑的事業,”他在回憶錄裡評論說,“那時,為反對德國佔領萊茵蘭而主張與法國一道採取實際行動的人,在英國千里挑一也難。”

的確不錯,對元首表示關切的是法國而不是英國,而元首當晚也“徹夜難眠”。“我反覆問自己”,他後來向霍夫曼私下透露,“同一個問題:法國會做些什麼?會反對我幾營小兵力的前進嗎?如果我是法國人,我知道該怎麼幹:我會痛擊之,不讓一個德國兵越過萊茵河。”

星期五,即“Z—日”前一天,有關人士宣佈,國會將於次日中午舉行會議。柏林外交界猜測,眼下必然有事。當晚,德國主要報紙的文字記者和攝影記者都被請到宣傳部開會。

記者們摸不著頭腦。戈培爾通知他們,由於他們次日就要秘密出發,只好將他們集中扣押,以待天明。元首又一晚不能成眠,在簡樸的小鐵床上輾轉反側,腦中不停地在考慮法國將作何種反應。英國並不使他發愁;他之所以選擇星期六這天,是因為這日沒有一個官員上班。“他們要到星期一才上班”,他對魏德曼說,“到那時激動情緒已成過去!”

星期六一大早,一支特殊先遣隊便向坦貝爾霍夫機場進發。那裡已有一架“容克”運輸機在等候。飛機器飛後記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