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最主要的是,要拿下巴斯托尼!”深夜,9個機械化和步兵師便向希特勒不惜一切代價要取得的城市撲去。
“在沙盤模型上進行的演習是顯不出軍事素質來的”,次晚,他對巡視裝甲部隊的托馬勒將軍說。“歸根結底,軍事素質是要在堅持中,在毅力和決心中才能顯示出來。這是取得任何勝利的決定性因素。若不是建立在毅力和堅韌不拔的決心上,天才也不過是難以捉摸的鬼火罷了。在人類的生存中,這是最重要的。”世界歷史,他說,只能由具有堅韌不拔的決心,有勇氣去實現其信念的人們來鑄造。“誰都不能永垂青史。
我們不能,我們的對立面也不能。這僅僅是誰能堅持久些的問題。誰咬得住,誰就能得到一切。“美國若投降,他不會有什麼事;紐約仍然是紐約。”但是,如果我們今天說,‘我們受夠了’,那末,德國便不能再生存下去。“希特勒之所以要頑強地將一場看來已經失敗的戰爭打下去,原因就在於此。對像他那樣的賭徒來說,只要有千分之一的機會,那都是值得去碰的。對別人純屬瘋狂之舉,對他那種人卻是合乎邏輯的。
他的首席宣傳家卻不像他那樣嗜血成性——至少是在私下裡。在新年前夕的晚宴上(著名的“斯圖卡”駕駛員漢斯·烏爾裡希·魯德爾在座)約瑟夫·戈培爾刻薄地說,他的帝國總體戰全權大使的頭銜是空的。“現在,再也沒有什麼需要實施的了”,他說。“一切,包括花店在內,都被英國轟炸機關閉了。”
戈培爾說到這裡,他的夫人打斷了他,說了一句客人們難以相信的話。“為什麼不告訴這些老將們,三年半來,你很少與元首單獨在一起。”戈培爾很狼狽,叫她別再往下說,但她卻不願住嘴:“這些人有權知道這點。”戈培爾轉向海茵·盧克——在希特勒任總理後不久,盧克就曾警告戈培爾,在衝鋒隊裡,許多人都與他一樣,對希特勒向德國民族主義者妥協,深感不滿。這種妥協,盧克認為,最終必將導致國家社會主義的死亡。那時,戈培爾曾氣憤地指責他為機會主義者;現在,這位宣傳部長後悔地說:“我本應在1933年就聽你的話。”話題轉到了近幾年來所犯的政治和軍事錯誤上。大家幾乎一致同意,末日即將來臨,只有魯德爾一人聲稱,元首的新的秘密武器將帶來驚人的勝利。
快到午夜時,旨在消除盟軍對凸出地帶的壓力的“北風戰役”開始了。德軍的8個師兵力,銳不可當,從西壁衝殺出來。他們的目標是襲擊阿爾薩斯北部邊界附近的美軍第七軍。深夜12時一敲響,在北面的阿登,炮聲像火山一樣爆發了。原來,喬治·巴頓壓抑不住,令屬下的所有大炮同時開火,慶賀新年。
5分鐘後,希特勒的聲音——有點刺耳但充滿信心——在全德國廣播了。他說,德國將像一隻鳳凰,從她的城市廢墟中升起,飛向最後勝利。廣播結束後,他在自己的暗堡裡款待他的貼身人員。大家都輕鬆愉快地喝著香檳酒,但氣氛卻有點壓抑。最殷勤的是希特勒——他用不著烈酒去刺激。他預言,1945年德國將取得偉大勝利。其他人細心聽著,一聲不響。起初只有鮑曼一人同意他的預言;後來,由於希特勒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個多鐘頭,大家不知不覺也為他的熱情所感染。
凌晨4時35分,元首離開了聯歡會,去聽“北風”的首批訊息。開始時倒也順利,但“超級”機密成功地將他的戰鬥命令傳給了艾森豪威爾。於是,艾森豪威爾便迅速地縮短了第七軍的戰線,阻止了德軍切斷凸角之企圖。由於事先得到警告,美軍便敵住了德軍的進攻——這次進攻,在前進了15英里後便停止不前了。
在阿登,盟軍於1945年1月3日轉入反攻。他們南北夾擊,對中部發動大規模進攻,企圖將這塊大凸角分成兩半。德軍頑強抵抗;每英寸雪地都是在雙方付出重大損失後才讓出來的,與通常一樣,他們充分利用地形,掘壕自衛。由於霧大,美軍得不到空援,大炮掩護也相對減少,所以進展緩慢。在冰雪覆蓋的大小道路上,坦克和自動推進炮常常打滑,不時前後相撞。
丘吉爾坐著飛機,從英格蘭飛來視察反攻情況。原來,在凸角的西端,英國發動了相當大規模的襲擊,以支援這次反攻。1月6日,丘吉爾會見了艾森豪威爾,後來對英美兩國軍隊的緩慢而艱苦的進展感到惱火。他問道,能不能取得俄國人的幫助,消除阿登的壓力?丘吉爾知道斯大林要發動一次新的反攻,卻不知道何時開始。“一到下邊就會一拖再拖的”,他對艾森豪威爾說。“不過,我知道如果我開口問他,他就會告訴我的。是否試一試?”回答是“可以”——這使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