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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根舍焦急地對特勞德爾·容格說,元首如此坐臥不安,如此冷漠,他從未見過。連東線如此危急的局熱,也打不起他的精神來。

莫雷爾讓他整天臥床,但他堅持要起身讓吉辛醫生檢查。吉辛再次勸說勿用可卡因治療,希特勒卻疲乏地搖搖頭。“不行,醫生”,他說。“我覺得,前幾天我會如此虛弱,主要是腸胃不好和胃痙攣引起的。”吉辛猶豫了;他告訴他的病人,要保重,否則,身體會再次崩潰。在出去時,他取了一瓶莫雷爾醫生的黑藥丸,並拿給哈塞爾巴赫醫生看。在得悉藥丸中含番木鱉鹼和阿託平後,他也大驚失色。他勸吉辛先不要聲張,待與勃蘭特醫生磋商後再說。

與此同時,莫雷爾下令,不讓別的醫生為元首診治。27日,吉辛前來為元首診治時,林格把他趕了出去。連從柏林趕來為元首診治瘻管的埃肯教授也被拒之門外。在以後幾天裡,莫雷爾竭力將他的病人和其他醫生隔離開來。他堅持己見,說元首未患黃疸病,更可能是急性膽囊炎。在這段時間,希特勒的體重減輕了6磅,他痛苦難忍,臥床不起。他不吃不喝,對前線的戰事興趣淡薄。偶爾他也想見見他的秘書,但一見之後,又幾乎立即叫她們走開。“這事叫我絕望”,特勞德爾·容格回憶說。“他原可大筆一揮便可阻止這一悲劇的,可他躺在床上,對什麼事情都沒有興趣,用疲乏的目光望著周圍的一切——而他周圍的一切都成了地獄。我似乎覺得,他已突然醒悟到,大腦的力量和意志都已罷了工,一切是多麼的沒有意思。他剛躺下便說,‘我再也不想幹什麼事了。’”

希特勒精神萎靡不振,肉體的痛苦並非唯一的原因。在措森的陸軍司令部的保險箱內,又出乎意外地發現了不少暗殺的罪證。牽涉到一大批陸軍領號人。這使元首大受打擊。在他的貼身人員中,有些人覺得,使他精神崩潰的原因,這件事情居多,黃疸或胃痛(這他已經受了多年)居少。

29日勃蘭特醫生回到了“狼穴”。對最終能有機會揭露莫雷爾這個江湖術士的真面目,勃蘭特很是高興和熱心,並於當天下午進了希特勒的房間。起初,希特勒對勃蘭特的指責很認真;但,莫雷爾說自己並無半點做錯,元首對此也心悅誠服。倘若消毒丸在希特勒身上產生了副作用,那是由於他自作主張,增加劑量。勃蘭特很是悲傷;揭露莫雷爾一事只好由他的同事們去完成了。哈塞爾巴赫找到了鮑曼。鮑曼這個人,為醫者絕不可與之為伍,因為幾個月以來,他一直處心積慮,想方設法要搞掉勃蘭特。他把勃蘭特看作是施佩爾的同謀——而施佩爾對元首的“危險的”影響,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予以削弱。在客氣地聽完哈塞爾巴赫的訴說並對藥丸之說表示震驚後,鮑曼立刻去找希特勒並告誡元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勃蘭特與哈塞爾巴赫和吉辛等人,正在努力毀滅可憐的莫雷爾醫生。

除莫雷爾一人外,沒有一個醫生被允許去看希特勒。看來,鮑曼已經取勝。10月1日黃昏時刻,林格給吉辛掛了個電話,說,元首頭痛得很厲害,叫他立刻到他那裡去。元首穿著睡袍,躺在簡樸的床上。見吉辛進來,他把頭往上抬了抬,以示問候,但他的頭立刻又跌回枕上。他目光空虛,毫無表情。他訴說頭脹痛得不行,也不能用左鼻孔呼吸。吉辛在床邊坐下後,希特勒突然改變了話題。“醫生”,他問道,“消毒丸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吉辛作了解釋。希特勒皺了一下眉頭。“你怎麼不直接來找我?你不知道我非常相信你?”吉辛醫生覺得全身發冷——倒不是因為室內冷氣過冷。他急忙解釋說,是人家不讓他來。希特勒一聳肩了之。吉辛認為,他的腸胃病系番木鱉鹼所致。希特勒又聳聳肩了事。他說,類似情況他有過多次,只是沒有這樣嚴重罷了。“長期不斷的憂慮和發怒使我不得安寧。為了德國人民,我不得不日夜思考和工作。”他已覺得好多了,用不了幾天便可下床了。“你把莫雷爾嚇了一大跳”,他說。“他嚇得臉色發白,憂心忡忡,還責怪自己。不過,我已說服了他。我自己就歷來相信,簡簡單單的藥丸便能吸收我腸子裡的氣。每次服後我都覺得很舒服。”吉辛解釋說,舒服的感覺是幻覺。“你說的也許不錯”,希特勒插嘴說,“但這藥吃了也沒有壞處,在過去一個月中,由於我神經高度緊張,腸子反正都會痙攣的。7月20日的事有時還在我身上有所反應。迄今為止,我還有將這些藏在心裡的毅力——現在呢,它已爆發了。”

吉辛的診斷是,他患了黃疸,但希特勒卻矢口否認。“不,你是想把我變成你的膽囊炎病人!來吧,你檢查檢查我的膽囊吧。”他把被單往後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