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會。猛然間,他又大喊大叫起來,且指手劃腳。戈林狼狽地將頭一歪。“英國若願打1年,我就打1年……”希特勒停話不語。片刻後,他嗓門喊得更高,瘋狂地揮舞著雙臂。“英國若想打3年,我就打3年!”他握緊拳頭,喊道:“如有必要,我就打10年!”他彎腰擊拳,差點兒擊到了地板。
一會兒,希特勒來到客廳。此時的他卻似乎處在“喜悅和興奮”之中。他向裡賓特洛甫和兩名副官喊道,軍隊進展之神速,超過了他最大膽之想象,整個戰役在西方來不及草擬抗議書前便可結束。此時,法國問題專家奧托·阿貝茨主動發表意見,說法國將會宣戰。希特勒把臉轉向裡賓特洛甫,舉起雙手,作恐怖狀。“饒了我吧,你的專家別再發表什麼斷言了”,他一邊說,一邊對德國外交人員大加譏諷,說什麼他們拿的薪水最高,用的通訊工具最現代化,但所作的答案歷來是錯誤的。在徵兵,在萊茵蘭,在德奧合併,在蘇臺德危機,在佔領布拉格等問題上,他們都預言會發生戰爭。他的武官們也一樣糟糕。“要不是因為早飯吃得太多,搞鈍了腦筋,他們在各自的國家收集到的關於時局概況的材料,還沒有我在柏林得到的清晰,就是因為我的政策不適合他們的需要,在發來的報告中,他們提供假情況,在我的道路上設定障礙。你必須明白,裡賓特洛甫,我已最後決定,不聽那些曾屢屢向我偽報或謊報的人們的意見。我要自行其是,依自己的判斷行事。在上述這些事件中,它比干練的專家給我的高見還有力。”
在倫敦,波蘭大使愛德華·拉仁斯基在唐寧街10號會見了哈利法克斯勳爵。他主動提出,根據英波互助條約第一條,他的政府認為,希特勒的入侵應視為侵略。
“這,我沒有多少懷疑”,哈利法克斯說。兩人來到大廳時,前來參加內閣緊急會議的各位大臣都陸續到了。財政大臣約翰·西蒙爵士抓著拉仁斯基的手說:“我們現在可以握手了。我們同舟共濟……英國沒有拋棄朋友的習慣。”數分鐘後,張伯倫建議內閣向希特勒提出最後警告:除非停止敵對行動,否則,英國將履行其向波蘭承擔的義務。他警告說,這封電報措詞應謹慎,不用最後通牒的措詞。否則,德國人便有可能立即攻擊英國的船隻。
全世界對此突然襲擊,雖早有所料,卻仍大受震驚。梵蒂岡未予譴責;它透過赫隆德紅衣主教秘密向波蘭政府施加壓力,要它與希特勒談判。羅斯福總統的第一個反應是呼籲交戰雙方保證不轟炸平民百姓或“未設防的城市”。這是希特勒曾公開許下的誓言;羅斯福的宣告僅使他煩惱。此時,他的駐華盛頓臨時代辦又報告說,美國國務院負責新聞事務的副主任曾對德國新聞局的代表說過:“我們真可憐你們這些人,你們的政府業已自己宣告有罪。他們受到全世界的譴責。如果現在英法和德國發生戰爭,這場浴血將是絕對沒有必要的。談判用的方式是愚蠢到了極點的。”希特勒將美國的敵視態度歸咎於受猶太人控制的報紙和“羅申弗爾德”總統周圍的猶太人。他對此作出了報復:視德國猶太人為國敵,禁止他們冬季於晚8時後夏季於晚9時後外出。不久,猶太人的所有電臺都被沒收充公。
當天傍晚,英國致德國的照會終於送到了漢德遜的手裡。根據英國政府的指示,漢德遜必須在其法國同事陪同下立即將此照會交給裡賓特洛甫。他應向他解釋清楚,這是一個警告,而不是一份最後通牒——如德國的答覆不能令人滿意,下一階段便發出限期最後通牒,或立即宣戰。當然,後者是僅讓大使一人知道的(順便提一句,也是讓希特勒的電話竊聽者知道的)。
上午9時30分前,漢德遜和考侖德雷來到了威廉大街,但裡賓特洛甫拒絕一起見他們。他首先客氣地接見了英國大使。裡賓特洛甫說,是波蘭首先向德國挑釁的。接著,他便開始爭辯,聲音雖然不大。這一次,他們並未鼻子對鼻子地爭論,而是進行得很有分寸。漢德遜剛一走,考倫德雷便進來了。他帶來的照會,幾乎與英國的一模一樣。裡賓特洛甫重又說,是波蘭的不是,不是德國的不是。他答應將照應轉給希特勒。
在倫敦,張伯倫正把照會內容告訴下院。他說,英國與德國人吵架的唯一原因是,他們竟允許自己受納粹政府的統治。“只要這個政府存在,並堅持過去兩年來所採取的方法,歐洲就不會有和平。我們只會從危機到危機,只會看到各國一個接一個遭到攻擊。攻擊的方法令人作嘔,這我們現在已經熟悉了。我們已下定決心,這些方法必須結束。”他博得了滿堂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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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有跡象表明,羅馬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