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看向秧秧,但女孩並沒有打算給他們解釋什麼。
事實上,那天晚上從一間間客棧燒起來時,秧秧就已經趕到了現場。
她那時正在等待時機擊殺歹徒,但還沒來得及出手,就有一個少年從歹徒後方綴了上來。
秧秧親眼看著慶塵面無表情的將匕首,從背後精準的楔進了一名歹徒的脾臟。
還有,對方的那個槍法也很奇怪,明明這少年連握槍的姿勢都不標準,第一槍也打偏了,但第二槍馬上就能精確的修正彈道!
血液、槍火、少年。
像是一幅精美的畫。
那一刻,她曾察覺到少年其實也有一些倉促與慌亂,但對方在亂局之中將自己的所有複雜情緒都摒棄掉,成為了一臺冰冷的殺人機器。
然後,她又看著那臺冰冷的殺人機器,爆發出驚人的血性與勇氣。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以至於她在少年背後都差點忘了出手,只是靜靜的欣賞著對方表演著暗殺的藝術。
秧秧回憶著,其實她在橫穿印度洋的時候是被迫殺人,海盜來時,她不殺人,人就要殺她。
而且如果她被海盜俘虜,對方所做的一定會比殺人還殘忍。
自那以後,其實她就沒再殺過人了,在停車場裡面對歹徒也只是壓碎對方的膝蓋而已。
但慶塵與她不同,那晚的慶塵是獵人,一直在主動搜尋著獵物。
她回憶著那一晚地上的血腳印,再回憶著少年黑夜追兇的執著與冷酷。
秧秧最直觀的印象便是:這少年很危險。
所以秧秧出於友情,提醒胡小牛不要招惹這種人,很危險。
下樓時,南庚辰在慶塵身旁小聲嘀咕道:“塵哥,我看到那轉校生的素描畫了,她是不是發現了你的身份?當時她在場嗎,我怎麼沒見過她。”
慶塵瞥了他一眼:“有機會再說這事。”
“奧,”南庚辰點點頭:“那塵哥,素描你能送給我嗎,我回去給你裱起來紀念一下。說起來這女孩的畫工是真好啊,我一看那幅素描,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慶塵無奈道:“要不要再供起來給我燒點香?”
“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南庚辰說道:“話說塵哥,我覺得那女孩挺好看的啊,她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才坐你旁邊?你倆……”
結果這時慶塵轉頭認真看向這位同桌:“背後開女孩這種玩笑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知道了知道了,”南庚辰虛心認錯:“不過塵哥,你被採血真的不會有事嗎?對不起啊是我拖累你了。”
“沒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慶塵回想著那晚發生的事情:“一開始是為了救你,但後來就不是了。”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
操場上,不知何時已經搭起了十多頂白色帳篷。
帳篷下面擺著桌子,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與護士就坐在桌子旁,準備好了酒精、棉籤、取血試管等一系列醫療器械。
慶塵一眼看過去,赫然發現那位曾經在行署路四號院裡撞過車的小鷹,也穿著白大褂和白口罩……
他倒是沒看見路遠,也不知道這位路隊忙什麼去了。
操場上,最顯眼的人還不是這些白色的帳篷,而是劉德柱。
只見三十多個富二代圍在他身邊,大家嘻嘻哈哈的看著操場上同學,臉上一副來到了鄉下的新鮮樣子。
慶塵看了一眼便沒再關注,他並不覺得這裡能有什麼潛在客戶。
如今他已經正式晉升騎士,又有李叔同這樣的人物當師父,所以也有資格挑一挑客戶了……
不遠處,秧秧默默注視著大家排隊體檢,慶塵與南庚辰站在隊伍裡,極為平靜。
她看到。
當隊伍輪到慶塵採血時,那少年毫不猶豫的坐在桌子前伸出胳膊,彷彿一點都不擔心似的。
“難道這少年已經注射基因藥劑改變了dna,所以才有恃無恐?”秧秧暗自思忖著:“我原以為他可能才是李叔同的學生,但現在看來好像是我錯了?”
事實上,慶塵曾跟李叔同確認過,騎士傳承本身是一件很隱匿的事情,大部分知情者,也只是知道青山絕壁的事情,因為青山絕壁就在那裡也挪不走。
但是,幾乎沒人知道後續的生死關是什麼。
也不知道完成生死關後,會是以開啟基因鎖的方式來完成晉升。
整個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