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塵低聲道:“神代現在恐怕會以為我才是那個能夠震懾式神的人。”
李叔同深深的看了慶塵一眼:“你在替她打掩護?這個決定很危險。”
慶塵說道:“我是她的師父。”
“倒有點我的風範了,”李叔同哈哈大笑著朝北方走去:“你自己做的決定,自己承擔。走吧,烏鴉們是衝著禁忌物來的,那說明神代那老烏龜今日命不該絕,讓我們去看看他是怎麼活下來的……可惜了,陳氏的野心比我想象中還大。”
……
……
半神之戰提前落幕了。
就像是玩扎金花一樣,當一個人手裡捏著三張k、另一人手裡捏著三張a時,才最容易出現死磕到底的局面。
但凡有一方的稍弱,就會有人想著跑路。
李秉熙與神代千赤的同盟太脆弱了,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神代千赤調回式神的那一刻起,多米諾骨牌便一個個被壓倒。
北方,雪原上只剩下陳餘一人,其他人都不知去了何處。
雪原之上,到處是數米深的巨坑,僅僅看這副場景,便知道方才的戰鬥有多兇險。
地上有血跡,但陳餘身上卻沒有血。
李叔同與陳餘遙遙對望。
上一代半神與年青一代半神站在這雪原上,世界彷彿只剩這二人,也顯得這雪原也格外素淨。
陳餘揹著竹簍,對李叔同鞠了一躬:“家父欠的人情,今日還了。”
“你打傷了神代千赤?”李叔同問道。
陳餘誠懇道:“重傷。”
“青出於藍。”
“他太老了,氣機已經開始衰敗,連操控式神都弱於從前。而且您一開始捨命牽制了他四隻式神,這才讓我有了機會,”陳餘說道。
“為何放走他?”
“因為您和影子還沒死,陳氏也還沒有做好準備,”陳餘坦然道:“而且我已經告訴他,神代的北方艦隊攜帶著‘須佐之男’導彈,正在來的路上,有人想殺掉今天在場的所有半神,也包括他。他知道真正想殺他的是誰,放他回去,神代反而會慢慢虛弱。所以我在您來之前,就放走了神代千赤。”
“精於算計,有點不太像你父親,”李叔同笑道:“不過,倒也算坦誠,不用陰謀,用陽謀。”
“算不上什麼陽謀,但陳家總要有人做這些事,”陳餘說道。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回家,修行,畫畫,”陳餘說道。
“打算畫什麼?”
“畫漫天諸佛,”陳餘笑著回應。
“有野心,去吧,”李叔同說道。
說著,陳餘再鞠一躬,他展開一幅畫軸放出一頭青牛。
卻見這位年輕半神橫坐在青牛上,踏雲而去,飛上蒼穹。
慶塵怔怔的看著這一幕,他沒想到陳家半神……竟是有點神仙模樣。
李叔同惋惜道:“本來計劃今天殺掉神代千赤後,將其種在002號禁忌之地等一個s級禁忌物呢,卻沒想到陳家不想他死。這世間事,真是複雜的很。”
其實李叔同知道,神代財團的北方艦隊即將抵達,沒有任何一個半神願意死在這種炮火之下,所以這場戰鬥註定不會盡興。
那位神代家主……終究是急了點。
若沒有這北方艦群的到來,李叔同說不定會繼續向北追殺,如今,卻不得不撤。
騎士喜歡的是群毆別人,而不是被別人群毆。
所以神代家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走吧,在北方艦隊抵達前離開,”李叔同說道。
可此時,他回頭看向自己的寶貝徒弟,卻發現慶塵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師父,我要去南方,還有人在那裡等我,”慶塵說道。
李叔同思索道:“你是說,你從a02基地裡帶出來的那些人?如果你去找他們,你們會一起被須佐之男導彈炸死。”
慶塵平靜道:“是我把他們帶出來的,而且也是我讓他們去目標地點等我的,我沒想到神代還會再派艦隊過來,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趕在艦隊抵達前,帶他們離開。但我必須去。”
“我好奇的是,你有什麼方法,能把一千多人從神代艦隊的眼皮子底下帶走。”
“變一個魔術。”
“有把握嗎?”
“沒有。”
“那為什麼必須去?”
“因為我是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