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rd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可殺不完啊,人也太多了,老闆要是再醒不過來,咱們可就要完了……要不強行喊醒吧,不會有後遺症的。”
秧秧看了一眼慶塵,不知道為何,她竟是有些不忍心:“再等等,還沒有到最後時刻,如果他真的能在夢裡看見影子先生……那就讓他多看一會兒吧。現在我們還扛得住。”
她理解慶塵的人生。
在表世界,母親不疼,父親不愛。
好不容易一個人掙扎著來到裡世界,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能治癒他一生的哥哥,結果也離開了。
她從前沒有見過慶塵落淚。
那是一個堅強的人,在秧秧心裡,慶塵就是那種受了傷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人,自律、內心強大。
少年用一副厚重的軀殼包裹著自己柔軟的內心。
可偏偏這樣的人流出淚來,才最疼。
所以秧秧不願意他太早驚醒。
zard眼眶紅紅的說道:“啊啊啊啊太好哭了……那就讓老闆和影子先生多聊一會兒!”
秧秧整個人都不好了:“你這情緒怎麼說來就來,入戲這麼快?”
zard想了想說道:“這樣比較有戲劇張力!我可以自我感動!”
秧秧:“……行吧。”
說實話,她還沒有掌握和zard的聊天技巧。
說話間,zard環視四周正突進而來的陳氏士兵,忽然放生大笑道:“我是這世間……”
正說著,他用左手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問道:“影子先生那些話怎麼說的來著……哈哈哈哈,好尷尬啊!都殺了吧!”
說話間,秧秧愕然看向zard,卻見這位神經病的頭髮竟是忽然成了赤紅色,從髮根到髮梢,那紅色來的格外突然。
某一刻,秧秧甚至感覺這貨竟也有種要與世界融合的感覺,一腳邁過了這人世間最大的鴻溝天塹,站在了半神的門檻上!
上一位達到這個境界的人,還是李雲鏡這樣的,百年都未必遇見一個的絕頂天才。
zard對影子崇敬至極,他心想既然說話模仿不了、氣勢也模仿不了,那就模仿一下別的。
剎那間,以zard為軸心,荒野上的岩石紛紛沙化,彷彿憑空創造了一個砂礫之國。
他看著那些已經近在數百米內士兵,怒吼說道:“歲月……不對不對不對,串詞了。”
zard閉上眼睛,再睜開時輕聲說道:“天葬。”
只一瞬間,那些圍殺過來計程車兵只覺得腳步越來越沉。
戰爭機器人開始向沙土裡陷去,機械蜘蛛一個個被沙土碾壓成碎片,那砂礫瘋狂的相互摩擦著,這方圓數百米有如一個巨大的人間磨盤。
“合!”zard再次怒吼著,以完好的左手按在地面。
卻見數百米內掀起巨大的沙浪來,如驚天海嘯般恐怖至極。
張夢阡和孫楚辭、糰子等人痴痴的看著。
原來這個永遠都正經不了的人,也有正經的時候。
陳氏士兵開始絕望。
然後死亡。
zard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看向張夢阡:“我厲害吧?”
張夢阡喃喃道:“厲害……”
只是,zard已經力竭了。
而慶塵還在那種無我的狀態裡。
更遠處,相繼抵達戰場的陳氏部隊遠遠看著這一幕,心中驚異不定,甚至不敢繼續上前。
通訊頻道里,軍官呵斥道:“那個土元素覺醒者只有a級,他這能力用不了幾次。繼續前進,違令者,我親手送你們上軍事法庭。”
秧秧轉頭看向遠處:“再堅持一會兒……這次我來,再給慶塵一點時間。”
zard忽然問道:“那堅持不住了就喊醒老闆?”
“嗯,”秧秧點頭:“到時候再喊醒也來得及。”
張夢阡他們拿起了槍。
其實秧秧感覺挺荒誕,zard這貨差點一隻腳踏過半神的門檻,連小夢阡都拿起了槍,就為了給慶塵守護一個夢境。
但是,所有人都認為值得。
遠處,圍殺而來的陳氏部隊裡,一名軍官吼道:“他們不過幾個人,已經孤立無援,殺了他們!”
……
……
戰場北方,數十名烏鴉正在默默的行走在荒野,他們披著深色亞麻斗篷,彷彿避世修行的苦行僧。
在行進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