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然而就在此時,李長青在老九護送下經過他身旁:“現在剛入夜,你等會在秋葉別院等我啊,我等會兒就過去。”
慶塵哭笑不得,老爺子都病危了這貨竟然還有心出去玩,對方擺明了是個知情者,知道老爺子是裝的。
想到這裡,他也放下心來。
離開會場後慶塵也不知道去哪,鬼使神差的往龍湖走去。
只是當他徒步走到那裡時,赫然發現月色下,老叟已經換了一身蓑衣,坐在那裡開始捏魚餌了!
慶塵沒好氣的走過去:“您這演的也太敷衍了吧,半個小時前您還病重垂危呢,半個小時後就跑來釣魚了?”
老叟也沒好氣的說道:“你也不擔心我有沒有事,我病重垂危了你就來龍湖摸我的龍魚?”
“彼此彼此,”慶塵今天沒有帶小馬紮,乾脆盤膝坐在了老叟身邊:“您這是演給誰看呢?這個會場裡面一片兵荒馬亂的,就差直接當做追悼會殯儀館現場開始哭喪了。”
“也不是特意演給誰看,”老叟嘆息道:“主要是以前的會議太冗長了,我每宣佈一個決定,他們都要掰扯好久,屁大點事我得用好幾天來平衡,這次多好,說完就走,我看誰敢問我什麼。我都快死了,還需要浪費時間應付他們?”
慶塵啞然:“您就為了這事,動了這麼大的陣仗?”
一位財團的最高領袖,就為了不聽大家在會上吵架,竟然使出如此幼稚的招數。
這有點顛覆他的觀念。
可是仔細想想,這些上位者也是人啊。
老叟斜眼看著少年:“老頭子生命裡最後的幾天了,難道不珍貴嗎?為了不浪費這幾天,再大的陣仗也不過分啊。我現在的時間,按秒算都不過分。”
“行吧,確實有點道理,”慶塵感慨道。
老叟抬手將魚鉤甩了出去,一邊看著魚漂一邊說道:“年輕的時候,我總以為時間還很多,總是告訴自己,喜歡的事情可以等等再做。可是啊,我的生命就在這些世俗的名利中浪費了,我要平衡這個,平衡那個,回頭想想早點裝病危,我怕是早就可以放手去逍遙自在了。”
慶塵心說,那您這一病危就是幾十年,大家也不會相信了啊。
他問道:“不過,我以為您在會議上,會提到繼承人啊什麼的,結果一句也沒提。”
老叟笑了笑:“你懂什麼,小事開大會,大事開小會,最重要的決定哪能在上百人的會議上決定啊,都提前商量好了的。”
“這十個字倒是精闢,”慶塵說道:“我還以為您是擔心會場裡有內奸,所以故意沒說最重要的事情呢。”
“內奸不內奸的現在無法下定論,”老叟慢條斯理的說道:“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還真有?”慶塵好奇道:“身為李氏財團的大人物,為何要出賣自己的家族?”
老叟說道:“也不是誰都掌權的,例如李雲易這種剛剛被奪權的人,你覺得他會不會有怨氣?當然我不是說李雲易就是內奸,李氏數百年來,有怨氣的人太多了,這天底下的利益,從來都沒有公平分配過。”
“明白了,”慶塵點點頭。
老叟突然說道:“接下來幾天,我可能就不來龍湖了,到時候你自己來取魚吧,反正你釣的比我快。”
慶塵忽然問道:“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我是說,您其實沒必要這麼做。”
老叟笑了笑:“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人這一輩子,只有當小孩子和老人的時候才能任性,小孩子胡鬧了,你可以說他還小,老任任性了,你可以說他老糊塗,唯獨中間的那段時光你必須清醒的面對責任。以前,我不敢隨便疼哪個孫子。我看著那些小小的身影很可愛啊,但我如果隨便抱誰一下,莊園裡就會傳說我偏向哪一房,釋放了什麼訊號。”
“現在,我都快入土了,管他們怎麼想呢,”老叟樂呵呵笑道:“他們都說你是我私生子,我看著他們猜來猜去就覺得有意思。你沒看到麼,我今天說讓他們尊師重道的時候,他們那個表情簡直絕了。”
慶塵心說,合著您就是為了故意逗大家玩,才說了那些?
老叟繼續說道:“你師父也挺有意思的,自己收了徒弟,自己不帶,然後跑到北方搞事情。他臨行前把你託付給我,說你並不是天性涼薄,只是沒人教過你這世間還有另一種親情。所以,我就讓你感受一下。”
慶塵沉默了,這次穿越之前,他還剛剛面對過表世界可有可無的親情,結果到了這裡,又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