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裡世界保暖科技發達,學生們饒是冬天也只穿了兩件薄薄的單衣,所以這樹枝抽下去格外的疼。
慶塵這邊一動手,學生旁邊的僕役就急眼了:“你幹什麼?敢打我家少爺小姐?”
慶塵冷笑:“怎麼,還敢跟學堂教習先生動手?不怕被埋在花園裡當肥料?現在都給我滾回去,告訴你們家人,從今天開始知新別院的所有學生過來,不準帶僕役,不準開車送,都給我老老實實的走路過來!覺得我揍學生不對,就自己過來理論!”
說著,他抽著幾名學生,往學堂裡面趕去,就像是趕著幾頭豬崽:“小小年紀知識沒學多少,好吃懶做倒是都學會了。”
這一幕被聞聲趕來的教習們、學生們看到,全都驚呆了。
知新別院十多年沒揍過學生了,不是老師們不想揍,實在是不敢揍。
周行文攔住了其他教習,冷笑道:“別管他,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誰都能打呢。等會兒,那些孩子的母親鬧上門來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時候,周行文的第一反應就是借刀殺人!
既然他們面對這位講武堂教習時,攆不走,打不過,教學內容還被吊打。
他們沒有辦法收拾慶塵,那就讓那些能收拾的來收拾。
其他幾位教習心領神會,紛紛退回了辦公室去。
回去的路上,地理教習欒峰峰還有些擔心:“他現在也是知新別院的教習,咱們是不是應該同仇敵愾啊,我也覺得那些學生該管管了,自律的學生太少,都被父母給慣壞了。”
周行文冷笑道:“那你去管啊,你看看自己能不能管得住。而且這是他自己作孽,講課第一天就用樹枝抽學生,自己找死我們怎麼幫?”
“行吧,”教習們嘆息。
李立恆看著這一幕,搖搖頭,他沒有回辦公室,也沒有上前勸阻慶塵。
當慶塵趕著學生從他身邊經過時,好奇問道:“山長,我看您愁眉不展啊。”
李立恆沒好氣道:“你都把學生打了,我當然愁眉不展。算了,你去上你的課吧,我來解決這件事情,學生們是該管管了。”
“不用,”慶塵樂呵呵笑道:“我自己搞出來的事情肯定自己解決,要是這麼點小事還勞煩您,我還當什麼教習。”
李立恆愣住了,此時慶塵胸有成竹的樣子,與昨天搶教習們桌子時,一般無二。
他想不明白,這少年為何總是這般勝券在握的模樣,是真的有十足底氣嗎?
講武堂裡,那幾名被慶塵揍了的李氏子弟哭訴道:“你知道我們父母是誰嗎?你竟然敢打我們!三爺爺都不打我們!”
他們所說的三爺爺,就是山長李立恆……
然而慶塵已經意識到,這李氏學堂學風歪掉,最大的問題就處在李立恆身上。
看似是最德高望重的長輩在管學堂,可李立恆的脾氣太好了,誰都能來欺負兩下。
慶塵冷笑道:“要教你們上課,就得先立規矩,省得以後你們出去一個個不爭氣的給我丟人。今天,我就絕了你們鬧事的念頭。”
慶一坐在銀杏樹盤結的樹根上,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且他也很樂意看到慶塵吃癟。
然而過了一會兒,第一個問詢趕來學堂的,不是學生的父母們,而是李長青的秘書月兒。
她將一個盒子交到慶塵手裡:“老闆出去辦事了不在半山莊園裡,你自己小心。”
“沒事,”慶塵樂呵呵的走到講武堂門口,學生們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些什麼。
再有十分鐘後,幾輛浮空車如雷霆般趕來,紛紛在知新別院門口落下。
車上幾位穿著打扮看起來便雍容華貴的婦人下車來,直奔知新別院裡面。
老好人李立恆走上前去:“你們先出去,這裡是李氏學堂,容不得你們在這裡撒野。”
卻見一位潑辣的婦人擰著眉毛說道:“三叔,您不幫自家人也就算了,這怎麼有外人欺負到孩子頭上,您還要攔我們?”
“就是!”另一名婦人附和道。
她們說著,便將李立恆推到了一邊去。
這位山長愣了半晌:“造孽啊!”
講武堂裡,學生們的哭聲絡繹不絕,婦人們聽見自家孩子的哭聲,心都碎了。
只是,這幾位婦人走到講武堂的院子門口時,忽然全都愣住了。
卻見那院門中央……有人用顯眼的紅繩,掛著一條完整的魚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