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他趕忙仰頭,以免眼淚掉進鍋裡。
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14歲的孩子,同學們一起對他冷嘲熱諷,不管他有多麼強大的內心都有些扛不住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院裡的慶塵。
慶塵彷彿對此一無所知,躺在躺椅上連身子都沒有動彈一下。
李恪趕緊抹了抹眼淚,繼續做紅燒魚。
今天,慶塵已經將狙擊訓練的標靶推移至2100米,只剩下最後500米便算是‘畢業’了。
不過,畢業依舊不是終點,接下來他還會增加‘海拔’這樣的額外訓練科目。
沒過一會兒,李恪將紅燒魚端上桌子。
“去把謝客牌子給我掛上,把門關嚴,不然的話,今天可能會有點熱鬧,”慶塵閉著眼說道。
李恪愣了一下,但還是照做。
結果剛掛上謝客的牌子沒多久,門外便傳來敲門聲,有人在門外喊道:“先生,我帶著孩子來給您賠罪了,您把門開啟吧。”
李恪看向慶塵,卻見這位教習先生已經拿起筷子開始吃魚,對外面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
秋葉別院外面的家長與學生沒走,沒多大一會兒,便又有新的家長與學生來到門外。
慢慢的,外面等候了十多名學生與家長,李恪卻發現自家教習先生跟沒事人一樣,慢條斯理的吃著龍魚。
“今天做的鹹了,有心事?”慶塵一邊吃一邊問道。
李恪想了想,最終還是沒將自己的委屈說出來,他回答道:“先生,我想跟您道個歉,昨天晚上有人找上門,想要我幫他們求情,結果我說,這事情我說了不算,得找您才行。”
“你說的也沒什麼錯啊,”慶塵搖搖頭:“不必自責。”
李恪認真說道:“不是這樣的,後來母親批評了我,他說您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我就理所應當的幫您把所有事情擋下來,而不是有責任全都推給您。”
“你母親說的也沒錯,”慶塵說道:“但還是不用自責。”
這時慶塵在想,難怪李恪這少年要比其他孩子都討喜一些,原來是有著優秀的母親,還有著良好的家教。
慶塵看了看李恪:“哭過?”
“嗯,”李恪誠實的應了一聲。
“同學們罵你了吧?”慶塵樂呵呵笑道。
“先生怎麼知道?”李恪好奇。
“能猜到,坐下吃飯吧,等外面的人都走了,你再離開,”慶塵說道。
他並沒有問對方現在心裡好不好受,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家長喝罵的聲音:“給我跪在先生家門口,先生不出來見你,你就不準起來。”
家長們看樣子,是打算用苦肉計了。
起初,只有一位家長這麼做,後來大家有樣學樣,秋葉別院門口竟然跪了一排的學生,嗷嗷的痛哭著。
原本清淨的秋葉別院,突然喧囂起來。
慶塵看了李恪一眼:“愣著做什麼,來吃飯了。”
李恪自知這門口的聒噪是自己犯下的錯,便搖搖頭說道:“先生,我今天犯錯了,就不吃飯了,我去幫您把衣服給洗了。”
說著,李恪頭也不回的進了西廂房,默默把衣簍裡的衣服拿出來,用手搓洗起來。
冬天的水很冷,但他連洗衣機都沒用,像是在懲罰自己似的。
慶塵看了這一幕只是笑笑,繼續將魚吃的乾乾淨淨,魚骨上一點肉都不剩。
當他將最後一塊魚眼肉也吃下的那一刻,突然感覺曾經吃下的每一口暖流,都重新從骨骼深處迸發出來。
猶如溪水最終匯成了洪流,沖垮了山巒,奔騰如江河!
門外有一名家長嘀咕著:“裡面到底有沒有人啊,孩子都在門前跪哭半個小時了,這位先生就這麼狠心不開門?”
說著,家長將耳朵貼到了硃紅色的門上。
只是她剛剛貼上去,卻聽滾滾雷霆好似在耳邊炸裂,那雷聲悶響,猶如藏在雲後。
家長嚇了一跳,她抬頭看天上,卻見月朗星稀,哪來的烏雲與雷鳴?
“是龍魚,他吃下最後一條龍魚了,”一名學生的父親驚愕道:“我聽說,吃下九條龍魚,骨骼裡便會發出雷鳴聲,我還以為這只是傳說……”
“你又是從哪裡聽來的?”有人好奇道。
這位男家長低聲說道:“當年我七哥總是想去龍湖偷魚,有人問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