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已經衝進了一片迷茫的白霧當中,四周的喊殺聲依久,但身前幾步外,卻已經身影恍惚。
好大的霧,白茫茫一片,突如其來,瞬間籠罩住正在撕殺的幾萬大軍,而本來震天的喊殺聲也慢慢淡卻下去,雙方計程車兵都陷入了莫名的慌亂,馬兒更是裹足不前,低聲的嘶吼著。
龍城位於大陸公路西側的地中海邊,雖然氣候溼潤,卻很少出現眼前的這種大霧天氣,而且即使有霧也絕不會來的如此突然。
“怎麼了?”漢軍士兵交相詢問著,卻無人能回答他。
“情況有變,傳令各軍立即回撤!”雖然管仲雲不知霧從何起,但作為一名高階統帥,卻也要略識天文地理,他已經嗅出了蘊藏在這霧氣後邊的殺機。
“嗚——”撤軍的號角立刻在他身邊響起,很快,漢軍的各個傳令兵都掏出號角吹響起來。
但,情勢已變,時機已過。
無數身影忽然從地下冒出,有若幽靈,馬背上的漢軍措不及防,瞬間被砍下來大半。
“撤——”訓練有素的漢軍騎兵在聽到號角聲的第一時間裡,就已經開始有自發的結隊後撤,並小心的提防著四周,但這些馬背上的英雄,怎麼也沒有想到死亡會來自地底。
也許,很多漢軍臨死前已經把武器刺進了偷襲者的身體,但更多的漢軍卻還是莫名不甘地倒在了迷茫的霧氣裡。
第一卷 狼煙起 第十章 霧靄殺機(2)
“啊——殺——”管仲雲已經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個從地下冒出的敵人,身上已經傷痕累累,如果不是自己的寶馬神駿,他早就成了步兵。
儘管這樣,管仲雲也已經血染重鎧,身邊的親兵也已經死傷大半。
而他身邊的江築英渾身上下早已鮮血淋漓,一雙眼睛裡全是憤怒的凌厲,清秀的面龐上寫滿殺意。
“大人,快衝——”又一個親兵為了替管仲雲擋刀,死在了他的面前,而前邊已經出現了明亮的天光,衝破霧靄就在眼前。
“可恨……”眼看一個個手心,為保護自己倒在身前,管仲雲心如刀絞,他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難道連老天也站在西方蠻子的一方麼?”管仲雲幾欲吶喊。
終於,在手下親兵和江築英的護衛下,管仲雲衝出了霧瘴,再一掃身邊,只有區區幾百人跟隨,而正面衝陣的第二騎兵師師團長張震,卻已早已經歪倒在馬上,沒有聲息。
看著霧瘴中傳出的陣陣撕殺聲,管仲雲又要回馬去救,卻被身邊的親兵死死拉伏,正撕扯間,城內的副軍團長陳揭已經親自帶隊來救。
“陳軍團,快隨我去營救被困將士!”管仲雲怒吼道。
“大人,這已經是最後的騎兵了……”陳揭一指身後計程車兵,管仲雲一看,只有寥寥數百餘騎,其他全是步兵,這才省悟過來,大叫一聲,口重噴出一口鮮血,一頭栽下馬去。
龍城,破天軍團隨軍的太醫院的病房內,眾人圍著昏迷不醒的管仲雲,死盯著一個隨軍的“醫者”正細心的為管仲雲把脈。
其時,帝國軍備後勤制度完善,太祖立國之初,就十分重視隨軍的醫療保障,其身邊的開國十大功臣中,就有一位草莽出身的遊方神醫餘揚餘平之。
到了近千年後,帝國的軍隊醫療已經達到每一小隊必有隊醫一名,一中隊有隊醫2名的編制,直到一軍團,人數可達數百人,官方稱之為“太醫此太醫絕不同於後宮裡的太醫)”,世人更愛尊之為“醫者”。
時至今日,“醫者”已經隱然獨立於四民之外,為軍人乃至普通百姓所推崇。
“張先生,您看……”見那醫者摸脈完畢,沉思片刻,掃了眾將官一眼後,副軍團長陳揭立刻代表眾人詢問,這個面色臉如磐石的敦實漢子,粗大的手緊緊握著腰畔的刀把。
“還好,管軍團只是一時氣血不順,鬱結於胸,我開一副小藥,休息兩日即可。”那張姓醫者不緊不慢的說。
“那就好,那就好,多謝張先生,來人,快給張先生拿資費……”陳揭大喜,緊崩著的臉緩和了許多。
“陳軍團,你當我是何人?我是隨軍醫者,自有國家俸祿供養,為軍民醫病乃我之本分,何需你來打賞……”張姓醫者臉現不快,從身邊的醫箱中掏出幾粒藥丸(自醫者始祖餘揚起,醫者多將成藥配成藥丸,方便救治攜帶)放在塌前的盤裡,甩手離開,頗顯幾分脫俗的傲氣。
“唉,若帝國人人如此,何來今日之敗……”一青年軍官看張醫者這般,忍不住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