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要下雨了……”費爾南多臉色一變,狠狠的抽動了一下鼻翼,也望向了天邊。
悶雷陣陣。風彷彿已經完全停止,看著模樣,到來的肯定是一場大暴雨。面對這樣的天氣,費爾南多猶豫起來。
若是下雨,攻城肯定要暫停的,雖然這瀾滄江的水面看起來並不像傳聞裡那般狂躁。但真在雨中攻城,溼滑無比,不定有多少士兵要失足掉落江中,而且雨大遮眼,城牆也更難攀爬,實在不是攻城的好天氣。
“閣下,我軍士氣正高,若現在放棄攻城,必然為士兵所不喜,您可以先派條頓的五千重灌步兵和西斯利的一個萬人隊嘗試進攻一下,再由我摩多銀劍配合,若敵人抵抗激烈,就先後撤,否則就一戰而下!而且,若能引出敵人的機動部隊,並將之消滅,對下邊的攻城也有極大的好處。”維爾福進言道。
“正是,若因天氣原因放棄攻城,士兵們哪裡肯定是不答應的,而且若下大雨,對漢兵同樣也有影響。餐盤者大人卻不必多慮。”參謀布蘭科也進言道。
“嗯,也好,傳令,命令遠征軍條頓第一至第五千人大隊出列,西斯利第三劍士萬人大隊出戰,摩多銀劍第一大隊,第四、第五、第六千人隊配合進攻。”費爾南多點點頭。
其實他心裡早就有了決斷,要用這些人馬去試探一下漢兵,同時將漢兵的主力吸引出最好,若吸引不出,能消滅一下漢兵的有生力量,也是一件好事情。
而負責出戰的這一個西斯利萬人劍士大隊雖然名義上是西斯利王國所派,其實卻是維爾福等人在加泰羅尼亞地區自行招募,可以算是維爾福手下的私軍,當然這些人基本都是由自耕農和冒險家組成的,在福爾斯國內,被費爾南多反覆操練了很久,加之費爾南多時常以建立一個加泰羅尼亞自治區位誘惑,所以忠心度頗高。不過更多的時候,無論是維爾福還是費爾南,都把他們當做高階炮灰,反正想要吃軍餉的加泰羅尼亞人有的是,費爾南多為人又算慷慨,給他們武裝到了牙齒,平常的軍餉也是比之一般西斯利大隊要高出一些,因此戰鬥力還算可觀。
很快,一萬西斯利人的劍士大隊和五千條頓公國的條頓重灌步兵,帶著興奮的心情,緩緩走上了浮橋。他們的後邊是三千沉默不語。卻眼帶肅殺的摩多銀劍騎兵。
而此刻,鎮南關上的漢兵也開始了緊張的調動,但氣勢上卻明顯遜色了不少。
不過帝國冶煉軍械製造技術發達,弓箭射擊距離雖然超不過西方聯軍,但如鎮南關這種邊防重鎮,又兼一省之首府,還是有幾十臺床弩的。
此刻,床弩早已經被擺在了城頭之上,眼看西方聯軍大軍已經開始渡河,隨著城頭一名軍官的令下,十幾次巨大的弩箭呼嘯著從城牆上飛射而下,狠狠的刺進聯軍密集的陣型了。
而這些負責出戰攻城的西斯利王國劍士團身穿的只是輕甲,手中的盾牌也是那種小型手盾,根本抵擋不住如床弩弩箭的衝擊,而陣列最前的條頓重灌步兵雖然手執的是橡木巨盾,可依然抵擋不住這凌厲的弩箭。從前到後,聯軍的陣型如被翻耕過的土地一般,數道肉眼可見的血肉通道出現在他們的佇列中。
“給我衝,衝過去床弩就沒用了。”負責指揮的西斯利王國輕裝步兵團萬夫長海耶斯大吼著,希望能讓手下鼓起勇氣,一鼓作氣衝到對岸。
“大人,小心!”一個親衛猛然一撲,將海耶斯撲在了浮橋上。順便又撞倒了幾名海藍士兵,幸好這浮橋搭建的足夠寬,否則又要失足落水。
只見一隻羽箭猛的釘在了那親衛的後心之上,那親衛慘叫一聲,斷了氣。
“這麼遠……”海耶斯看著城頭上一個漢兵隱約的正在用弓箭瞄準自己,立刻縮排了親衛的保護之中,再不敢輕舉妄動。
而城頭距離這浮橋之上,足有二百多米的距離,這人的射術之精湛,射擊距離之遠,實在是驚人。想及這點,海耶斯更是一動不動,生怕中了那漢將的暗算。
此刻,城牆之上,呂貞之正手拿兩把硬弓,懊惱的一掌拍在牆垛之上。
而手中的兩把良弓的弓身已經因為經受不住壓力而折斷,原來剛才他為了增加射擊距離,將兩把普通的樺木硬弓綁在了一起,勉強射出這一箭後,弓身卻還是崩斷。
“要是父親的那把落日弓在,當誅殺此獠。”呂貞之懊惱的恨恨道。
“雷大哥也有一把無名寶弓,當在八百斤,送給了‘殺神’李驚濤。如果在這裡,也能射出三百米。”江築英道。
“那弓是否弓身漆黑,其形甚巨?”呂貞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