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如何?”見阿爾斯不說話,段義臣又問道。
“……”阿爾斯依然沉默不語。
“好吧,既然大人不說話,我等避讓開他們就是。”段義臣無奈,起身準備離開。
“段,你不該救我回來的。”阿爾斯忽然輕聲道。
“閣下,您說什麼?”段義臣停住腳步。
“我是應該死掉的人,不過既然你救了我,我也不能再輕易去見撒旦。隨便殺人,除了神威軍的那些瘋子怕沒別人,就讓我去見識下他們的手段好了。”阿爾斯慢慢站起身,金色的陽光從林間的縫隙披灑在這個滿頭金髮、渾身還纏有繃帶的年輕男子身上,那雙深邃的藍色眼睛裡。全是——堅定。
“謹遵閣下之令。”不論段義臣內心怎樣,這一刻他都真心的對眼前這個男子點頭道,這樣不折的男兒值得任何人尊重。
“艾米麗,這一定也是你所希望的吧。”阿爾斯看了看段義臣,他忽然發現這個鮮卑人和雷東風一樣,是比自己那些所謂的同胞更瞭解自己的存在的呢。
這個發現,竟然讓阿爾斯再次微笑起來。
帝國紀元999年4月25日,帝國東海行省,任丘府以西三十里,這裡接近中南行省和望海行省交界,但由於前些日何塞率大軍經過,因此附近的漢兵要麼戰死,要麼被迫撤退到直隸行省進行佈防。
此刻沿路荒蕪廢墟遍地,偶爾有難民經過,也無不面帶惶恐,形色匆匆。
瑪庫斯率領的神威軍第一軍團的三千輕鎧騎兵,正肆無忌憚的在大道上賓士,而沿路偶爾出現的難民或百姓,無一不被他們當場格殺。
對於瑪庫斯和這些神威軍來說,殺人實在是太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在西陸之時,他們神威軍代表的就是教廷、教宗的權威,下至普通百姓,上至一國之主。什麼樣的人他們沒有殺過,在西陸甚至有一種說法,神威軍的手下從沒有被送上過教廷審判庭,唯一的去處就是地獄。起碼被送上教廷的審判庭還能有一絲活路,但落在神威軍的手裡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他們,就是可以手拿教皇手諭,不經審判,肆意殺戮的惡魔。
而瑪庫斯從記事開始,就是在神威軍的少年訓練營中長大的,從殺死第一個和自己競爭的夥伴開始,一直到今日。三十多年來,死在瑪庫斯手下的生靈早已過萬。
當然,神威軍並不是單純以殺為功,瑪庫斯也許是太過殘忍變態的原因,並不為教廷的大祭司團所喜,畢竟正常人沒人會將這樣一個變態放在身邊的。
所以,儘管為教廷殺人無數,瑪庫斯不過是神威軍第一軍團的千夫長,而且還很被同僚排擠。但他的另一個身份,教宗身邊的貼身十大騎士之一,卻是讓所有人不得不對其膽寒。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怕瑪庫斯,至少其他九個騎士,和教宗唯一親封的“明月騎士”阿爾斯就很並不在意瑪庫斯。
阿爾斯甚至曾對人言:“如瑪庫斯這樣的劊子手,完全就是一條瘋狗而已,如果他敢傷害到自己身邊的人,那麼他阿爾斯不介意一刀刀將他殺掉,讓他也品嚐下被刀割的滋味。”
雖然誰也不能不敢證明這話的準確性,但瑪庫斯的心裡卻對阿爾斯十分不滿,在他看來,這個在表面上就對教廷很不順從,而且自大的傢伙簡直是教廷的恥辱,可是教宗卻無比信任阿爾斯,瑪庫斯縱有不滿也不敢流露出來。
在瑪庫斯的內心裡,他信仰的只有主神和手中的刀子。在他看來,既然是神威軍,既然加入了第一軍團,那他就應該有隨便殺人的權利,因為他是代表神的旨意。而那些指責他的祭祀和長老無一不是腐化墮落的蛀蟲,早晚有一天他會取而代之。至於阿爾斯,更是一個可惡的存在,如果落在他手裡,定然讓阿爾斯所謂的騎士風範消失的一乾二淨。
而就在不久前,這樣一個機會擺在了瑪庫斯面前,教廷的少壯派代表,教廷聖裁團團長,教廷王子朱里奧找上了他,給了他一些讓他興奮、心動的承諾。
只要殺掉阿爾斯這個玷汙了神之名譽的叛徒。在未來朱里奧會讓他坐上神威軍大統領的位置,甚至是十大騎士之首。
瑪庫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而且以朱里奧現在手中實際掌握的權利,和教廷長老會對他的支援,他的承諾還是有可信度的。
所以,朱里奧的野心和瑪庫斯的瘋狂一拍即合。
“千夫長大人,前方五十里就是中南行省邊界,可能會有漢軍出沒。”一個手下提醒道。
“嗯,這一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