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從接到領主的命令,這些普通計程車兵開始從各個鄉村集結到領主的城堡,再從領主的土地集結到西斯利的國都,最後跟隨大軍進入聯軍,然後是開拔、上船、直到潛行到龍城附近,開始攻打龍城,時至今日,雖然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財富,但卻離家鄉越來越遠,而身邊的戰友、同袍也一個接一個倒在了異國的土地上。
家,彷彿是一個越來越遙遠的詞語。
萬里江山,重重阻隔,身在異鄉,心繫故土。
“我會讓里奧貝拉帶你們回去,你們這一隊人,只要活著的,全放走。”荊展忽然道。
這一瞬間,對家鄉的思念,彷彿將這不同國家的心靈拉近了許多,由敵視到畏懼,再到現在的欣然。
兩個西斯利士兵的心莫名的平靜了下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其實,荊展現在的心情並不如面上那麼平靜。至少,在關門的瞬間,他隱約看見了那個滿頭金髮的年輕男子。
而當日,在龍城附近的郊外,就是這個男子將雷東風擊敗,作為當時的直接目擊者,尤其是一個有心人來說,阿爾斯的形象很是鮮明。
有禮卻滿身驕傲;剋制卻擁有恐怖的爆發;耀眼卻懂得收斂。
在荊展的字典裡,這樣一個出了太過正直以外幾乎沒有缺點的敵人,是極其可怕的。
當然,畢竟當時是黑夜,又只是匆匆一瞥,時間過去久了,他也不能確定屋子內那個掩飾不住耀眼光芒的男子是否就是阿爾斯,而且他也不明白阿爾斯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或者那個只是一個普通的西方聯軍參謀,但看其他參謀對他恭敬的模樣應該不是;但假如他就是阿爾斯,難道是要對帝國開展新的軍事行動。或者,有什麼事情暴露了?
荊展心念急轉,遮掩在面罩下的表情有了幾分凝重。
門內的阿爾斯若知道荊展只憑這瞬間的觀察,就分析出這麼多,一定會大為驚訝。
不過,此刻阿爾斯的心思全沉浸在對一份剛收到的情報的思索上。
“百夫長,請你談一下對目前戰局的看法。”阿爾斯看著里奧貝拉,眼神中露出鼓勵的神色。
“我……閣下,現在漢帝國已經開始集結兵力,我覺得我們現在遠離故土,補給不利,已經很難再戰。”里奧貝拉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道。
“放肆!”一個參謀大聲呵斥出來,這種攪亂軍心的話,可大可小,里奧貝拉也是一時衝動,才脫口而出。
“住嘴,身為一個騎士要懂得尊重他人,讓他說!”阿爾斯一直微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衝那參謀沉聲道。
“對不起,閣下。”那參謀見阿爾斯變臉,神色一凜,不再說話。
要知道,在西陸,阿爾斯是有名的“騎士代表”,恪守騎士的各項規則,而且從不輕易動怒,但一旦阿爾斯動了真怒,那可是比“雷神”大人還要恐怖的一件事情。
“里奧貝拉,你是西斯利人,但也是聯軍的戰士,我真的很想聽一聽你們這些基層官兵的真實想法,所以你不用有所顧忌,我絕對不會因為你說真話而處罰你。你剛剛說很難再戰,是不是你手下的劍士們有什麼怨言?”阿爾斯神色轉緩,溫聲問里奧貝拉。
“明月騎士大人,您是西陸的勇者,又公平正直。但您,畢竟高高在上,不是十分清楚我們這些下邊士兵的痛苦,每當我親眼看到一個又一個同鄉死在漢帝國,永遠的留在這裡,就心如刀絞。前幾日的潼關之戰,我們西斯利一個整編的萬人劍士團,一個人都沒能回來,而那些大人們卻只知道在帳篷查數得到的金錢,為一些利益爭執不休。我們,我們這些普通人,不管是否能得到這傳說中東方的財富,現在都只想能快些回到故鄉,見到親人……”里奧貝拉忽然生出一絲慨然來,既然已經將話說出,就索性表達到底。
“里奧貝拉,你想上火刑架麼!?”開始那個參謀又忍不住大喝道。
“伊爾,住口!這裡沒有神棍,只有戰士!請你尊重一個為西陸浴血的戰士!如果不能,請你出去,這裡沒有你的位置!”阿爾斯一拍桌子,喝道。
那參謀臉色蒼白,灰溜溜的被同事拉到了一旁。
“好了,里奧貝拉,你回去吧,謝謝你的直言。”阿爾斯對里奧貝拉溫聲道。
“是,這是這三天的駐防日誌,請參謀部驗收。”里奧貝拉將駐防的日誌遞了上去,在迴文上籤好自己的名字,又對阿爾斯尊敬的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
“等等,百夫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