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拿到這份情報,情報後明確寫明:雖然劉仁則已經在帝都的江山輿情上登報與家族斷絕關係,但繼承權卻仍在,所以其家族內部有人恨其入骨;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是,劉仁則當年離開帝都的另一個主要原因,是他掌握了軍部某些大員的隱私,而那些隱私與東倭叛亂有緊要關係,具體的,組織也沒有掌握。
而在成都府內部,劉仁則也並非鐵板一塊,目前駐紮在成都的二級軍團根本不受他控制,而是被軍團長端木成掌握,端木成野心頗大,暗中多與烏戈和帝都有所聯絡。
知道這些後,雷東風也就明白了,劉仁則現在根本是內外交困,多少人恨不得他死,而他需要的正是來自外邊的援助,前提是如果他還有一點的血性和不甘的話。
而雷東風也終於明白當日劉仁則根本不是“縱容”烏戈,而是無能為力。
“雷東風,任你巧舌如簧,你今天都要束手就擒!”劉仁則卻不為所動。
“難道劉大人你就不想風光的回到帝都?你就想一直看著那害死你最愛之人的宵小存活,你就想東倭之悲歌重演?”雷東風喝道。
“你——”劉仁則面色越來越難看,漸如淡金,本來舉起的手卻是慢慢放了下來。
凌雲一看,忙走過去扶住他,一邊安撫他,一邊狠狠的盯著雷東風。
江築英也是面帶憂色,帶著關注的神情,走過去道:“叔父,你可還認得我?”
“傻孩子,我一早就認出你了,你怎麼跟了這個混小子在一起?”劉仁則緩緩伸出手,撫摸在江築英頭上,一片慈愛之色。
雷東風無奈苦笑……
片刻,劉仁則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抬起頭掃了一眼眾人,最後目光落到了江築英身上,眼中帶了幾分堅定。
“你們下去吧!”劉仁則輕輕揮手,讓那些士兵推下。
“喏!”雖有不甘,那帶隊的長官仍然令行禁止,帶領眾軍退進竹林,片刻只聽得盔甲摩擦竹林的聲音不斷響起,轉眼走了個乾淨。
“雷東風,今日我看在纓兒的面子上不殺你,我是有些危機在眼前不得不解決,但我劉仁則卻從未受人威脅,等你襄助,我卻承受不起,你去吧!”劉仁則道。
“劉大人,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還如此,圖叫親者痛,仇者快!”雷東風無奈苦笑,想了想,又道:
“若大人信得過我,可否聽我一言?”
“聽你一言不難,但現在我卻想手談,你可會下棋?”劉仁則面色慢慢好轉,沉吟良久,忽然道。
“會一點。”雷東風笑道。
心下暗想:“圍棋麼?和我家老爺子到是學過一些,就是不知道這倔老頭棋藝如何,他總不至於真是無聊到找人陪下棋這一步吧?”
不說雷東風心裡的盤算,劉仁則自顧擺起了棋盤,片刻局成,卻是一副殘局。
“雷東風,你可能解此局?”劉仁則朗聲道,面帶冷峻。
“這個……”雷東風一看眼前棋局,面色一變。
第三卷 東風破 第六十九章 花重錦官城(20)
只見棋盤上黑棋雖然佔據了盤面大多數,但卻四處被白棋分割包圍,看似佔盡優勢,實則危機重重。
尤其是中腹一條大龍即將被白棋屠戮,如若管之,則邊角之地盡失。
如若不管,中腹必然全數被滅,則優勢盡失。
“你看,我該怎麼走這下一步?”劉仁則語氣依然溫和,眼神卻毫無情感。
“當斷則斷,我走這一步。”雷東風思索片刻,拈起一枚黑棋,放在了棋盤上,卻是不顧中腹,救其一角。
“我若應這一步呢?”劉仁則面色不變,拈起一枚白子,飛落一處,正好將中腹與邊路完全切斷。
“如此,你腹背受敵,如何與我抗爭?”劉仁則道。
“這……”雷東風眉頭一皺,他於圍棋一道並不算擅長,雖然所學頗雜,但值得稱道的唯有軍事、武功和書法而已。
眼前的殘局,對黑棋來說明顯就是計無可解。而中腹那塊長龍,明顯是救之損兵折將,甚至連邊角也失去了先機。
但若不救,一則讓中腹完全落入敵手,二則腹背受敵,前景難測。
“棄或不棄?”雷東風自然知道這是劉仁則在用棋力考驗他,所以他才不能輕易做出決定。
“大哥……”江築英看了一眼面帶難色的雷東風,又看了看劉仁則,劉仁則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劉大人,我可否代他下這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