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趙元生意外的是,當他即將呼喚仙號的時候,一股莫大的力量卻驟然出現截斷了他的仙路真身對仙路其他存在的呼應。
這力量,便是淵雲策帶來的。
那一刻,趙元生面色變得極為難看。
在凌修元與謹敕天魔對戰的時候,二人的仙力波動過於恐怖,以至於趙元生的仙路真身對仙路外的存在都感應不清。
等到凌修元離去之後,趙元生還沒來得及叫凌瑰前來,便已然晚了……
只是,讓趙元生極為難受的是——
淵雲策來到此地之後,並沒有對他或者黎明道人發起進攻。
他來這裡只做了以下三件事情:
第一,他阻止了黎明道人偷偷摸摸的療傷。
第二,他阻止了趙元生呼喚凌瑰。
第三,他開始批閱奏摺。
除此之外,淵雲策什麼都沒做,恍如一個隨便散步,隨便亂服私訪,然後發現太陽太大就散步到劫雲之下遮陽的帝王一樣。
此刻,劫雲之下,齒山平原的上空安安靜靜的,只有淵雲策在認真地看著那空白的奏摺。
而底下的黎明道人和懸空的趙元生皆是面色有些難看,他們什麼都沒做。
望著淵雲策,趙元生覺得有些憋悶。
實際上,他知道無論是黎明道人還是淵雲策來到此地,最重要的一個目的一定是等著方塵渡劫結束。
而他更加知道,淵雲策為何不對自已動手,僅僅只是這樣沒有目的地拖延著時間。
原因很簡單。
淵雲策身為魔道領袖,此刻把事情拖入無意義的等待之中,或許對他的賢明之道才是最有好處的。
無論是阻撓魔道麾下——黎明道人治療,還是放任敵人——也就是趙元生自已,都是一種德聖宗的“賢明”之舉。
正因如此,淵雲策暫時不會動手,肯定是要等到方塵再出來……
至於到時候能不能真的抓到方塵,能不能真的給正道造成巨大的傷害和虧損……
趙元生認為淵雲策應該會毫不在意。
這個人就是如此。
他只在乎給每一個人帶來損失,時常做著一些損人不利已的賢德之事!
正因如此,趙元生認為自已還有機會。
若是來這裡的人是人皇的話,事情恐怕就沒得迴轉了。
但是,趙元生難受的地方就在於,他一時之間找不到空間來積蓄力量,破開淵雲策的限制。
淵雲策的道極為難纏,他的彼岸之拳能打到黎明道人,卻不一定能沾到淵雲策的身上。
所以,趙元生希望,哪怕只有一瞬間都好,只要能讓他叫出仙號,讓凌瑰知道,此地的僵局便可打破。
而趙元生在思索著對策之時,黎明道人緩緩站起身來,也不療愈仙路真身之上的裂痕了,而是靜靜地看向淵雲策,開口詢問道:
“淵雲策,你想要做什麼?”
淵雲策聽到這話,目光依舊注視著手中的奏摺,絲毫沒有看向黎明道人的意思,但聲音卻用了一種十分沉穩的腔調,對著黎明道人說道:“朕,正在批閱奏摺,不要打攪朕。”
“國事為重,你可不要因為一些怨氣就尋朕的麻煩。”
“朕是賢德無誤,可泥人也有三分火,若是你將朕對百姓的仁善與慈愛當做是你可以放肆的底氣的話,那你可就錯了。”
“所以,退下吧,別惹得朕不開心了,到時候,你們濟世仙教都得不開心!”
說話之間,淵雲策語氣裡透著一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高高在上。
即便同是大乘巔峰,但淵雲策依舊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一個對手。
而黎明道人聽到這話,笑了起來,也不再跟淵雲策說些什麼,而是坐了回去,同時手掌心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長刀。
長刀向著黎明道人發出輕靈的聲音:“爹爹,她是誰?這個人是要來害我們的嗎?”
聽到這刀開了口,趙元生目光掃向黎明道人,有些陰沉。
這畜生將自已女兒的神魂與記憶永遠定格在七歲,再煉成刀靈,連那手中的刀,都是抽了女兒的脊椎煉成的……
趙元生每次看見此刀,都會對黎明道人的厭惡多出幾分。
虎毒尚且不食子。
黎明道人的心卻能惡到這種程度,連對以女兒為刀這種事情都能為之自洽……
而在趙元生看了黎明道人一眼的同時,黎明道人開口道:“他不是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