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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後頭跟著。走了十里路的樣子,他們才分了手。他一個人悄悄離開鎖井鎮,走到保定。那時候這條鐵路已經修上,可是他沒有錢,也坐不上火車,沿著鐵路旁的村莊,討著飯吃,到了北京。在北京看見前清那些拖長辮,戴花翎纓帽,坐著八抬大轎的老爺們。他在那裡當了半年小工,又到天津學織毯子。織著織著,爹爹的容貌就現在他的眼前。一想起爹的死,心上就煩躁不安。他想:“這一條線一條線的,織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呀?”又背上鋪蓋卷,提起兩腿下了關東。

他一個人,在關東的草原上走來走去:在長白山上挖參,在黑河裡打魚,在海蘭泡淘金,當了淘金工人。受了多少年的苦,落下幾個錢,娶下媳婦,生了孩子,才象一家子人家了。可是,他一想起家鄉,心上就象轆轤一樣攪動不安。說:“回去!回到家鄉去!他拿銅鍘鍘我三截,我也要回去為咱四十八村的人報這分血仇!”

車身顛蕩,搖得身子顫顫巍巍。他眯糊著眼睛,回憶了半生的遭遇。想到這裡,不知不覺出了一口長氣,眼上掉出淚珠。放開銅嗓子,銅聲響器地喊出來。同車的旅客們都停止了嗞聲,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笑著納悶:“這人兒是怎麼了?”

火車還沒有進站,就徐徐地慢下來,旅客們開始鼓搗行李,準備下車。大貴他娘也從座位上站起來,伸手打了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