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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不了那裡。

日本人咬著牙,能殺掉這個莫名其妙的中國人將成為他們今天最快意的事情。

幾個日軍嘰裡咕嚕地說著話:“把你的頭給我,我要你的頭。”

“別和這個中國人說話,他很狡猾。”

“我不會殺了你的,我只會砍掉你的手腳,看你在地上打滾。”

“是的,巖田最喜歡看中國人在地上打滾。”

歐陽笑著把脖子伸出來,一隻手還在上邊拍了一拍:“來吧,巖田,給你啦,快來拿。(日語)”

巖田有些疑惑地看看同伴,但歐陽擺出的姿勢太誘惑了。

“他是我的。”巖田一刀砍了下去,歐陽揣在口袋裡的另一隻手伸了出來,把什麼東西在巖田頭上狠狠砸碎了,然後把剩下的那一半扎進巖田的眼眶裡,狠狠擰了個圈。

幾個日軍驚退,巖田在地上翻滾嘶吼。歐陽看看手上的那半個藥瓶,藥片已經散得一地都是,被滾動的巖田壓入了泥濘。

“並不是只有中國人會打滾,你們也會!(日語)”歐陽翻過手上的瓶蓋看了看,思楓的留字已經沾了血汙但還看得清楚。他撿了幾個沒沾血的藥片扔進嘴裡嚼著,神情有些悲憫。他現在確實是技窮了,不過至少死前他不想再說日文:“好了,現在來吧。”

幾個日軍有點疑惑,眼前這人並不劍拔弩張,可誰也搞不清他還有多少花樣。看著歐陽搖搖欲墜的樣子,他們又試探著往上靠。

突然傳來一個生硬而冰冷的聲音:“你們……誰是中國人?”

日軍回頭,身後是個難民打扮的漢子,他手上攥著張紙,只有歐陽能認出那源自自己已經隨風四散的存書。歐陽還沒能確定對方的身份,一個日本人已經回身撲了過去,這讓歐陽肯定了對方和鬼子並非一夥。

“快跑!去城裡報信!”至少要保住一個能報信的人,歐陽喊著撲過去。

一直盯著他的一名日軍掄刀斜劈,刀從歐陽腰間劃過,血光飛散,歐陽摔倒在地,頭上刀風虎虎,歐陽仰頭望去,紛亂中一柄刀向那陌生人砍下,陌生人甩下背上一個長條布包猛蕩,金鐵撞擊聲中日本人的長刀脫手,打著旋兒從歐陽頭上飛過。緊接著,陌生人扯下那塊包布甩在另一個持刀欲劈的日軍頭上,佈下邊是柄黑沉沉的鍘刀,陌生人的鍘刀甩了半個圓,身前的日軍悶聲倒下。丟了刀的傢伙徹底慌神,他掉頭向自己的刀跑去,鍘刀脫手向他甩了過去,砰的一聲悶響,連歐陽也聽到那筋斷骨折的聲音。

砍倒歐陽的傢伙再也沒膽背對著這麼個人,正對著歐陽的刀也轉了過來,陌生人沉著臉,赤手空拳地向著他招了招手,那僅存的日軍再不敢貿然攻上,正猶豫間,背後撲地一聲悶響,一截刀鋒從胸前透了出來。他倒下,身後的歐陽也筋疲力盡地倒下。

陌生人看看這滿地屍骸,先撿了自己的刀,再對歐陽伸了隻手,歐陽把手伸給他:“你是誰?”

“六品,竇六品。”

歐陽立刻就明白了:“從那個被鬼子屠的村來?”

“是竇村。”六品忽然回身,那個被歐陽用藥瓶插了眼睛的日軍正忍了痛想從旁邊爬開。

“不要殺……”

話未說完,六品已一刀落下,他回頭瞪著歐陽:“幹嗎不殺?他穿了我大舅的衣裳。”

歐陽苦笑:“因為……要問他話。”他掙扎起來,“六品,竇六品,十萬火急,託你件事,你進城,去守備司令部,跟他們說鬼子來了,裝成難民。”

“什麼守備司令部?”

“就在黃門街,過了青龍橋就是,你沒來過沽寧?”

“我就沒離過竇村。”

“來不及了。”歐陽苦笑。他看看不遠處的沽寧,誰知道那裡今天會發生什麼?

院門緊閉著,郵差在把著院門。思楓和幾個人在院裡屋裡忙碌著。牆上的活磚取下就露出裡邊的秘密空間,梁木上也有整塊是活動的,水缸裡用油布密封著零件,花盆翻過來,下邊的夾層裡也藏著備用電池。把這些快速地安裝在一起,就成了一套完整的電臺。思楓將電臺塞進難民們常備著的那種被套夾層裡,用密密的針腳縫上。她的同志們也在旁邊忙碌,把必須帶走的東西用各種方式藏匿。

“分散一點不是更好帶嗎?”店夥看著思楓忙著針線活皺著眉說。

“好帶,可有一個人到不了電臺就完了。同志,這次轉移還沒定目的地,可有兩件東西是比你我的性命更加重要的——電臺和密碼本。”

“我來背,”廚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