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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仔褲看起來鬆軟而又迷人,他穿著很低的皮帶上方路出的Armani的內褲邊讓唐宛如羞紅了臉;他把襯衣的袖口捲起一半,小手臂上的絨毛在燈光下泛出柔軟的淺金色;他穿著厚厚的羊毛襪子,走在地板上像是獅子一樣沒有聲音;他的笑聲像早晨照亮房間的第一縷光線;他講話的聲音低沉迷人,和他清秀的臉龐特別矛盾,他隨便說話的聲音都象是在講一個古老的故事。而現在的他,只是一張黑白照片。未來所有的歲月裡,他只在這個人間,剩下了這樣一張照片。他再也不能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來了。他不能叫我的名字,他再也不能打招呼說“喂”,他甚至沒辦法“呵呵”笑一下。他只能用這昂略帶悲傷而溫暖的笑容,像一個終於把故事講完的人一樣,疲憊而寂寞地望著這個他短暫停留的人間。我的眼睛迅速地充血,紅腫起來。我甚至忍不住的站在教堂門口“嗚。。。。。。”了起來,雖然我剛剛哭出聲就被南湘和顧裡一人一邊用力掐在了我的腰上。我不得不停止了我像瘋子一樣的行為——或者說,像一個宿醉未醒的瘋狂助理。模糊的視線中,宮佲和kitty從我身邊擦身而過,他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轉過頭來看了看我,面無表情,像是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他的目光和窗外的風一樣冰冷刺骨。他眼睛像是被大雪包裹下的森林一樣天寒地凍的。 kitty甚至看都沒看我一眼。她和宮佲,像兩個貴族一樣,穿著精緻的黑絲絨嚴肅禮服,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了。 我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part11

【一個月前】兩個小時之前,我在世茂莊園的雪地裡,看著全中國無數年輕女孩子瘋狂迷戀的作家崇光和時尚主編宮佲兩個人拿雪團互相亂丟,他們胸前彆著的精緻家族徽章讓他們兩個籠罩在一片我們腦海裡臆想出來的“兄弟禁斷”的粉紅色氛圍裡。而兩個小時之後,我隨著我身邊這個包裡放著一捆捆粉紅色現鈔的瘋狂女人逃竄上了開往南京的火車。而現在,我坐在他們兩個人的對面——南湘和席城。我想我人生的主題曲,一定就是《你真的完蛋了》,並且還是由唐宛如親自演唱的動人版本。列車行進在一片迷濛的風雪裡。窗外的景色已經不再是無數的高樓大廈。光禿禿的褐色田野,籠罩在一片呼嘯的白色碎屑之中。寒冷讓世界顯得蕭條。還好車廂裡是暖烘烘的空調的熱風。悶熱有時候也讓人覺得安全。我的頭還隱隱地持續著剛剛撕裂一般的痛。好在南湘的臉已經從陰影裡出來了,現在她的臉籠罩在一片溫暖的黃色燈光下。準確地說,在我的身邊,而我們,共同用刀子一樣的目光,仇恨著坐在我們對面的席城。他依然是一副無所謂邪邪的樣子。看的讓人恨不得扯著他的頭髮打他兩耳光——當然,前提是他不還手。但是我和南湘都知道他衝動起來不管是男人女人還是女博士,他誰都打,所以,我們沒敢造次。當年她把學校裡一個欺負南湘的高年級女生扯著頭髮在地上拖了一百米,那個女生的臉被擦得皮破血流一直在地上驚聲尖叫求饒的駭然場面,我們都清楚地記得,當時我們都覺得那個女的會死。一分鐘以前,當我看見席城出現在南湘身後的時候,我萬念俱灰,我以為我掉進了一個夢魔裡,我搞不懂這兩人在上演什麼戲碼。而一分鐘之後,當南湘順著我驚恐的目光回過頭去。看見站在她身後的席城後,她冷冷地站起來對他說:“你在這裡幹什麼?”說完停頓了一下,補了一句,”你他媽給我滾。” 很顯然南湘並不是和席城一起的,我從心裡結實地鬆了一口氣。但同時我也升起了一種龐大的內疚,我發現我對南湘這麼多年來的信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一點一點地土崩瓦解了,我很快又難受起來。要知道,當年我和南湘的感情,那真的是比環球金融中心的地基都紮實,一百萬個天兵天將或者三十四個手持羽毛球拍的唐宛如,都很難把我們兩個打散。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很心酸。我從座位下面伸過手去,用力地握著南湘的手。南湘對我解釋了她剛剛那句足夠把慈溪嚇得從墳墓裡坐起來拍胸口的“席城上了顧裡,是我叫他去的”驚人之言之後,我恨不得拿紙杯裡的水潑她。但我膽小,怕她扯我頭髮,於是我只能猛喝了一口,然後對她說:“你他媽能不能別這麼玩啊?你以為你在寫小說連載的ending麼?我操,沒人像你這麼說話的啊。” 南湘白了我一眼,說:“是你自己聽了半句就開始瞎聯想好不好,你好歹聽人把話說完呀。” 我想了想,確實我有點太過戲劇化了。其實整件事情遠沒有我想象得複雜。當初席城同社會上一些殘渣賭博,輸了沒錢被人討債,被別人追著打的時候,他問南湘要錢,南湘不想搭理他。席城就一直死纏爛打的,並且反覆說著類似“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