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又是一愣。
“是不是後悔了?”他突然開口,冷而硬的語氣打破了寧靜。
“什麼?”
“不是想做少奶奶麼?Corrine的所有者可比韓敘富有多了。大好機會就這麼錯過了,我真替你惋惜。”
“神經病。”她轉身就走。
“站住。”
“……”
腳不聽使喚,連耳朵都時常了似的,一時間聽力變得特別好,靠椅發出的“吱呀”聲,然後是那慢條斯理的腳步聲,最後,是在她耳側響起的那句:“現在呢,你要學會服從。”
翟默的手從她垂在腿側的指尖一路上撫到她的肩頭,一路酥酥麻麻,面板的記憶似乎回到了某個溫存的夜,在冷靜快要受不了推開他的時候,他扣住了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不就想從我嘴裡聽到我後悔了、後悔死了麼?”
“嗯哼。”
“我承認我後悔了,毀的腸子都青了,這麼說您滿意了嗎?”
翟默笑了起來,冷靜之前還挺迷戀他微笑時那彎彎嘴角、彎彎的眉梢眼角,現在卻只想朝這張臉上揍上幾拳。
“需不需要我給你個機會,挽回我?”
啊呸!——冷靜在心裡狠狠啐了一口,摸出兜裡的手機做個恍然大悟的樣子,趕緊接聽:“喂?”
聽筒裡越是什麼聲音都沒有,冷靜越是語氣歡快:“韓敘?”
“……”
“我還沒吃呢。”
“……”
“好啊。那家餐廳?”
她眉眼飛揚,看得面前這男人從鼻尖發出“哼”的一聲,似笑非笑、似嘲非嘲,冷靜懶得理他,自編自演地正歡實,他突然劈手奪過她的手機。
“喂!”她驚得一聲低喝。
“喂?”翟默對著手機問了句,聽筒裡沒有半點回應。他拿著手機在她面前晃晃,嘲笑的嘴臉。
冷靜狠狠一咬牙,要奪回手機,被他抬手躲開,“我說怎麼可能這麼巧,電話說來就來。”
話音剛落,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翟默的臉“唰”地一沉,冷靜墊起腳瞬間拿回手機,末了不忘惡形惡狀地瞪他一眼。
“下班了麼?”
“還沒。”
“怎麼辦?我已經在你公司樓下了。”
冷靜不自禁地抬頭看了一眼面前這男人,他只淡淡地看著她,似乎並不生氣,冷靜無來由地生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吃完了我再回來加班。”
冷靜邊說邊轉身開門,他沒有攔她。
她走出辦公室,心裡特別不是滋味,明明是他欺騙在先,為什麼有負罪感的卻是她自己?不受控地回頭看一眼,正對上翟默的目光。
冷靜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了,辦公室的門緩緩合上,某人複雜的目光終於消失在門後……
他的人也憑空消失了似的,過後的一個月時間,冷靜都沒再見過他。
一整個月昏天暗地地忙碌,唯一能閒下來的時間只有睡覺時間,可惜,這唯一的閒暇也要被某個丈夫出差的女人給攪黃了。
離首秀還有一週的倒計時,冷靜打完一通追訂一批布料的電話,一看時間,凌晨三點多。也懶得洗澡了,直接回房間睡覺。
閨房寂寞的胡一下跟她擠同一間房,正在打越洋電話:“想我麼?”
“……”
“說嘛!別害羞嘛!”
“……”
“你先掛。”
“……”
“不,你先掛。”
“……”
“要不然,咱們再聊會兒?”
…
終於結束通話的胡一下心滿意足地翻個身趴在床上,正準備進入甜甜的夢鄉,卻突然發現冷靜披散著頭髮、瞪著雙眼睛、非常陰森地看著自己。
冷靜好不容易消化掉驚恐,順一順胸口:“大晚上的幹嘛不睡?扮貞子嚇人!”
“問個問題。”
“哈?”
冷靜又湊近幾分:“如果詹亦楊憑空消失一個月,你要怎麼辦?”
“這個嘛……”胡一下歪著頭認真想了想,神情原本很嚴肅,卻不知為什麼突然又笑起來,“這個假設不成立,他哪捨得一個月不見我?”
冷靜無語了,默默趴回床上。
胡一下卻賊賊地黏了過來:“你不會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