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到,等你病好了再正式上班。”
翟默哪料到自己豎著耳朵、心心念念盼來的竟然是這麼一句不近人情的要求,說時遲那時快,他的眼裡立馬帶上了點指控,更帶上了點委屈:“你怎麼捨得讓這病人大熱天的在外頭跑?”
冷靜直接推開他進了他房間,拉開他衣櫃,隨便拎了一套衣服出來,丟床上示意他:“時間來不及了,快換上。再說了,我又沒讓你在大太陽底下跑,我親自開車帶你去公司,你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翟默無語凝噎。
原來以為這女人是嘴硬心軟,哪料到自從她跟著韓敘那小子混久了,心也變硬了。
他昨晚狂吹空調狂洗冷水澡狂喝冰水……試圖讓自己病容枯槁的種種努力,在這個突然變得冷血的女人面前,統統白費了,翟默真想大嘆口氣:“那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跟我還客氣什麼?甭害羞,直接換吧。”她可絕不會再蠢到給他機會打電話通知公司的誰誰陪他演大戲……
“你確定你要看我換衣服?”翟默的吃驚實實在在的寫在臉上。
“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豪邁地就像個……女流氓,翟默徹底受傷了,心有不甘地當著她的面一把脫了T恤。
動作生猛,**鮮活,冷靜淡淡地看著,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藏在哈倫褲那大大的口袋裡的拳頭卻是捏的死緊死緊的,脫下的T恤隨意的抓在左手,翟默斂眸看了她幾秒像在質疑她此番淡定的反應,然後才徐徐走近。
越來越近了,冷靜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了,忍啊忍拼命忍,忍到他走到她跟前,微微朝她俯過身來。
鼻尖虛虛地貼著她的鼻尖,翟默笑了一下。他已經感覺到這女人的渾身僵硬了,一點一點瓦解她的淡然,這竟然這麼有趣?翟默就這樣保持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手指狀似無意地滑過她的胳膊,繞到她身後,輕巧地拿起剛才被她丟到床上的襯衣。
令翟默可惜的是,這女人竟然除了身體略微有點僵硬之外,就再沒有其他或尷尬或嬌羞的表現了。
滿心滿眼地瞪著看她尖叫著捂眼的翟默難免有點受到打擊,開始加砝碼了——換完了上衣,接下來當然是,換、褲、子。
翟默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手慢慢移到自己腰部。
冷靜有一瞬間的遲疑。
她大可以選擇看向這男人的身後某處或者就直接讓眼神放空,實際上她卻低頭瞥了眼他的動作,冷笑著對他挑了挑眉。
在她的注視下,翟默拉著睡褲上的繩結,一點一點往外扯,當他即將把繩結全部解開時……
“要不咱們不去上班了吧?我可以讓你一次看個夠啊。”他突然停了動作,改口道。
挑逗的陰笑突然就變成了狗腿的呵呵笑,這男人變臉的速度之快,連冷靜這樣的有備而來,也差點要應接不暇。
那一刻,冷靜的心思矛盾到她自己都不忍去面對了。又想捏捏他萌的要死的臉,同時,卻又想一巴掌把他欠扁的狗腿樣拍回孃胎。緩了又緩,才重新找回自己冷淡,除錯出一臉的不耐樣,看看他,敲敲自己腕上的手錶,無聲地示意他動作快點。
他一頓,仔仔細細看她,一遍又一遍,終於問出口:“你……真的是冷靜麼?”
他凌亂到連這種荒謬的想法都產生了,冷靜終於有種扳回一城了得感覺,得意地睨他一眼。得意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撤下,突然一雙魔爪“啪”地拍在她臉上,一點不客氣地扯她的臉。
“喂喂餵你幹嘛?”
冷靜的鎮靜頃刻間碎了一地,她趕緊往後躲,拼命揮手要開啟他的爪子,他卻一邊作勢要撕掉她的面具,一邊還在自顧自地反問:“你不是冷靜吧?不是吧?不是吧?”
半小時後……
一頭亂髮的女司機開著輛小黃車狂飆進停車場,緊接著一個急剎。車子還沒停穩,她就劈手把後照鏡的角度調到自己這邊,理一理頭髮,把還殘留在眼睫上的那半副假睫毛扯掉。
副駕駛座坐著的男人十分配合地遞上梳子,得到的卻是女人惡狠狠的眼神一剜:“你故意的吧!把我的妝揉成這個樣子,你讓我待會兒怎麼見人啊?”
“你現在這樣……”翟默明顯是在忍笑,調整好呼吸才繼續,“……你現在這樣也很漂亮。”
騙子!
冷靜從後照鏡裡看到的自己可以用四個字形容:慘不忍睹。可惜她已經沒有時間卸妝重化了,拎著包下車,邊朝電梯奔去邊按下電子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