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裡霧裡。
似乎……好像……貌似……韓小姐還沒有鬆口答應男方的求婚……看客們頓時有了一種媒婆的自覺:“答應他!”
“答應他!”
“答應他!”
這一片此起彼伏的起鬨聲中,翟默騎虎難下,那個腳底抹油的女人早不知道躲哪兒去了,他在這兒,既要面對一群不明真相的客人,又要面對反常的韓千千,頭疼得厲害:“別胡鬧!”
韓千千笑起來,不由分說墊腳摟住了他的頸項,在所有人爆發歡呼聲的時候,韓千千帶點警告意味的在他耳邊低聲說:“他是我哥喜歡的女人,我早就跟你說了,不準打她主意。”
什麼叫群眾的力量?就如同薇薇安在看到所有人都在鼓掌、都在祝福時,他也遲疑地舉起了手,虛虛地鼓起掌來。
又如同翟默,看到那麼多人的祝福,原本已經扣住她腕子的手停住了,終究沒有把她的手扯開。
冷靜是在第二天收到老闆要訂婚的訊息的。
“你說什麼?”冷靜還以為自己聽錯,趕忙抓住要走出茶水間的薇薇安。
薇薇安上下打量一下冷靜,末了直搖頭:“你昨晚走得這麼瀟灑,現在這麼緊張有個屁用?”
“誰說我緊張了?”
薇薇安打心眼裡佩服這個女人嘴硬的程度了,也不說話,下巴點一點冷靜手裡那隻已經被捏皺得紙杯。
冷靜循著他的目光看到紙杯,頓時滿頭黑線,自己剛準備倒水來著,結果與她擦肩而過的薇薇安突然爆出了這麼個驚人的訊息,自己一時沒控制住,幾乎把紙杯捏成了一團。
薇薇安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再垂眸,仔細一琢磨,不由得端正了臉色,抱著雙臂做一副大家長的樣子:“妹子,我就問你一件事。”
“你說。”
“關於那驗孕棒……”
冷靜知道他想問什麼了,她看看四周,確定只有他倆在這兒,走過去把茶水間的門鎖了,這才開口:“我今天早上驗了一遍,沒懷。”
“果然你和老闆的關係不簡單。”薇薇安剛得意地微微一揚嘴角,卻突然想到另一件事,頓時,臉色隱隱的一僵,“你不會是老闆和那姓韓的女的之間的第三者吧?”
冷靜一愣。小三?
自己該怎麼向他解釋?難道要告訴他,一個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家財有家財的男人,會有假扮小白臉、傍著女人騙吃騙喝的癖好?
而那個背傍的女人,還是她這樣一個被前老闆剝削、被前男友欺壓的倒黴蛋?
冷靜懊惱地抓抓頭,索性跟他打迷糊眼:“你不是說只問我一件事嗎?這可是第二件事了,我拒絕回答。”
這女人口風緊得很,薇薇安準備隔些日子再慢慢問出點門道,這次就暫且饒過她,拿了只新德紙杯幫她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反正呢,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他倆訂婚的訊息了,如果你真的打算袖手旁觀的話,我也就沒話說了。”
同一時間。
“她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咱倆訂婚的訊息了,如果她真的袖手旁觀的話,你就沒話說了吧?”
對面的翟默,沉默。
“喂!啞巴啦?說句話啊!”
韓千千自認挺了解他的,這人雖然平時痞裡痞氣,卻是真正的天之驕子,除了父母輩的那些剪不斷理還亂,他還真的從沒受過什麼挫折,這種一帆風順造加上天生的優越感,他對任何事都是那麼胸有成竹。
可現在,很明顯,他也遲疑了。
韓千千看著這樣的他,頓時也變得有些遲疑,可是轉念想想,她又開始重複那句像是要催眠翟默,也像是要自我催眠的話:“你連她喜不喜歡你都不確定,就這麼貿貿然跟她求婚,你說你是不是傻了?相反,我哥擺明了就是喜歡她,她對我哥也比對你好多了。你還有什麼勝算?還不如成全下我哥呢。”
翟默淡淡“哼”了一聲:“你還真是你哥的守護神。我都想替你哥感謝你了。”
韓千千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我哥從小就那麼寵我,關鍵時候,我也該有點行動維護他不是?”
對這兄妹倆相互體貼到讓人髮指的地步的關係,翟默從來就沒弄懂過,也不想弄懂,亂糟糟地想著些別的事,“那如果咱倆真訂婚了,你那個39歲半的老處。男怎麼辦?”
“反正只是訂婚而已,有沒有白紙黑字的合同。到時候你再隨便想個理由悔婚不就得了?”韓千千揮一揮手,毫不在意。
因為長輩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