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從外頭回來,手裡拿著水杯:“你怎麼就不怕醉死街頭?”帶點斥責,臉色也是冷峻的,動作卻很小心,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起來,把水杯塞到她手裡。
不領情的女人抬手擋開他的水杯:“他在哪兒?”
“誰?”
“還能有誰?跟我在一起那男的。”
“……”
“說啊!”
“醫院,也許。”
他說得雲淡風輕,冷靜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酒吧那個昏暗的角落,試著回想到底是不是陸徵把她送回來的,越想越頭疼,用力晃晃腦袋,就這樣瞥見了床頭櫃上她的手機,冷靜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拿過手機,開機,一邊撥打陸徵的電話一邊下床,離這小白臉越遠越好。
可剛走兩步就被他摁回了床上。
“喝水。”兩個字像蹦子彈一樣從他嘴裡蹦出,冷冷硬硬的。
從來只有她被他氣得跳腳的份,現在風水輪流轉,他一副恨不得把她撕了的模樣,冷靜卻很突然很詭異的心情大好,尤其是看到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隱隱有青筋暴起。
他的手就像鉗子一樣,冷靜知道自己抗爭不過,索性任由他摁著,坐在那兒繼續撥號。
這男人估計被她氣昏了,竟然自己喝起水來,冷靜就沒正眼瞧過他,電話接通了,陸徵那明顯帶著鬱悶情緒的聲音響起:“喂?”
只聽到這麼一聲,她的手機就被狠狠抽走了。冷靜眼看手機被他丟到床上,眼看自己也被丟到床上。
不喝水是不是?不合作是不是?
翟默捏住了她的下巴,深深看她一眼。冷靜看到自己倒映在他瞳孔裡的影子被他的怒火燒得灰飛煙滅,他狠狠地吻了上來,真的狠,冷靜的牙齒都快被他撞裂了。
她聽見自己的一聲悶哼,嘴裡被哺進一大口水,嗆得她推開他直咳嗽。
“你憑什麼……”
沒說完就被他打斷:“我憑什麼?你懷孕了還敢喝酒,對不起我們的孩子;你醉倒在另一個男人懷裡,對不起我。你說我憑什麼?”
她的手機歡快地震起來,冷靜顧著拿回手機,沒空和他爭辯,動作卻沒他快,她的指尖剛碰著手機,他就已經把手機牢牢地握在了掌心。“啪”的一聲,手機砸在牆上,電池都蹦了出來。
冷靜看一眼那孤零零地躺在地毯上的電池,“你有病啊你……”不由得噤聲。
冷靜有些不甘地承認,這男人現在這副樣子前所未有的嚇人,看著就像要揍人,如果身手那麼好的陸徵都被他整進了醫院,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她更是死定了……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她的語氣依舊疏離,卻已經不動聲色地換了一個不容易觸動導火線的話題。瞅他一眼,看他的反應,不忘默默安慰自己,她不是心生怯意,而是單純的不願跟一個沒了理智的人計較。
翟默看著她,只是看著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許久才走向外間,很快帶回一樣東西塞到她手裡:“你的假期提前結束了。”
冷靜看一眼手裡的機票:“你……”
“當然,你想繼續呆在這兒也可以,現在就向我辭職。”
“……”
“……”
“算你狠!”
冷靜下床穿鞋,徑直朝衣櫃走去。
“去哪?”
“機票是下午的,我現在還有權利自由活動,我說的不對嗎,老、板!”最後兩個字說得格外咬牙切齒,說著,冷靜狠狠拽下衣架上的外套,披上就走,留下那孤單地搖擺著的衣架,留下他站在床邊,滿臉鬱結。
冷靜不是在醫院找到陸徵的。她敲開陸徵家門,看到嘴角貼著膠貼的他。
陸徵看見她,笑了笑,估計是扯到傷口了,立馬疼得抽氣。
“沒事吧?”
“事先宣告,不是我身手不如人,是他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拳,而我作為人民的好兒子,不跟他一般計較。”
冷靜原本存在心裡的憐惜全被他的貧嘴給說沒了,直接進了屋,一屁股坐沙發上:“給我弄點吃的,我快餓死了。”
“你面對一個傷患,就這態度?”陸徵跟進來,嘴上不滿,卻真的去冰箱那拿東西。
他拋過來一袋麵包,冷靜穩穩接住,拆開包裝就埋頭狂啃,昨晚空腹喝酒喝得胃燒灼,清晨又在酒店被某人氣得不輕,她現在大快朵頤,權當發洩。
一杯牛奶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