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被這強大氣場恫嚇住,胡一下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自顧自地包著烤鴨卷,自己咬下一半,似乎醬料太多了,另一半不想吃,就直接塞到剛結束通話的丈夫嘴裡。
見她回來,胡一下抹抹嘴邊的蘸醬,把另一個包好的烤鴨卷塞到冷靜嘴裡:“等會兒我們三個去唱K?”
這絕對絕對絕對絕對是個糟糕透頂的提議。
而冷靜……她竟然答應了?!
答應得這麼爽快,冷靜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到了KTV才真後悔,雖說是好友的丈夫,可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好意思在這樣一尊boss面前放膽嘶吼。
胡一下估計也鬱悶了,丈夫在包廂內外來來往往了幾遍,接連不斷地接電話,她一個人唱實在沒意思,註定又要出餿主意:“好沒意思,走!去樓下pub喝一杯。”
好友老公對冷靜說了這麼一句:“我待會兒得去見一個人,你陪她去吧,千萬別讓她喝酒。”再知會胡一下一聲:“乖一點,等我回來接你。”
轉眼就消失無蹤,留下胡一下不滿地嘟囔:“媽的,動不動就‘乖乖乖’的,我又不是他女兒!”
相比三人行,冷靜還是覺得二人世界自在些,神采飛揚地點一點胡一下的腦門:“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走啦!”
酒吧的霓虹在牆上造就搖搖欲墜的幻象,一派旖旎與醉生夢
12
死中,兩個女人要了張卡座。
左半邊桌子上都是屬於千杯不醉的冷小姐的酒精類飲品,當然,少不了她最愛的血腥瑪麗;屬於胡一下的那半邊桌上擺的都是些孩子喝的軟飲料。胡一下也只是稍稍表示了不滿,倒也挺配合的不去碰酒。
冷靜很想說說自己今天白天的光輝事蹟,但顯然,她不是個厲害的敘述者,本該精彩的故事,被她三言兩語地平淡講完。
但她絕對是個完美的聆聽者。
繁忙的工作,隱婚的刺激和酸苦,還有她註定被壓的命運……胡一下娓娓道來,精彩程度絕對讓冷靜想要拍手叫好。
對話從卡座轉移到舞池裡,兩隻花蝴蝶似乎忌憚地笑著跳著,毫無章法卻青春洋溢,遇到搭訕的男人就一溜煙躲開,舞池裡,魚一樣的自如。
還是和閨蜜在一起哈皮,什麼都不用想,可惜
胡一下嗨到一半,不知怎的想起要給丈夫打個電話,語氣裡的嗔意,連震耳欲聾的嗨歌都掩蓋不了:“你怎麼還沒回來呀?”
“我?我在舞池裡!你聽!”
掛了電話之後不忘對冷靜說:“他已經在大堂了,馬上就……”
話未說完,突然音樂停了。
舞池裡的熱血男女們也詫異地停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舞池裡漸漸發出“嗡嗡”地議論聲,就在這時,酒吧裡的幾盞高亮燈“唰唰唰”全亮了,音響中傳來刻板的聲音:“警察臨檢!”
眾人瞬間沉默,也不知是誰,突然罵了一句:“靠!”緊接著便開始竄逃。
舞池裡頓時騷動起來,人擠人的場面一時失控,冷靜被那些人帶著險些趔趄,怒起來也不管不顧了,拉過胡一下,悶頭往外衝。
這倆女人運氣不太好,冷靜的包突然被人撞掉,裡頭的簡裝藥盒掉落在地,滾啊滾的,竟然就滾到了便衣的腳下。
一看透明藥盒裡裝的是藥丸,不得了,便衣警察立即如同獵手般逮人:“站住!”
蠢貨才站住,正常人都是跑得更快,倆女人高跟鞋穿著,照舊健步如飛,可惜便衣警察很快鎖定了她們。
眼看自己成了兩個便衣越縮越小的包圍圈中的獵物,胡一下急得跳腳:“怎麼辦怎麼辦?”
冷靜跑不動了,氣喘吁吁地停下,也有些不知所措:“沒準要進局子了……”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突然急衝而來,在場所有人誰都沒來得及反應,胡一下就這樣被人拽走,轉眼狂奔下樓。
那個人,似乎……是胡一下的男人。
意識到這點,冷靜腦中頓時飄出一句話:你現在孤軍奮戰,更完蛋了……
下一瞬,突然有人拽住她的胳膊。
冷靜一驚,腳比腦子快一步,順著這股力道,徑直往對面的緊急出口裡跑。
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忙亂的腳步聲,冷靜什麼都聽不見,漸漸的,那人的手從她的胳膊上滑到她的手上,緊緊抓住她,力道堅定不可撼動,帶著她從安全出口一路狂奔,橫穿馬路,閃身進對街的小巷。
兩個人分別靠在兩邊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