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誇她靈活,他卻把手一揚就輕鬆躲過她的無影手:“我怎麼覺得這衣服顏色搭配有點怪?”
“門外漢懂什麼?今年就流行高飽和撞色。”
她還在試圖奪回設計圖,翟默索性按住她雙手:“上身換成亞麻灰會不會好點?”
冷靜被他的話戳中,瞬間安靜。
繪圖前,自己確實曾在暗色系和亮色系之間搖擺不定……
“你手機裡應該裝了迷你繪圖軟體吧?”他繼續。
小白臉懂得還挺多,冷靜不是不詫異,手摸進口袋,正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手機,他已經捏出她的手腕,把她手機拿走。
拍照,找到軟體,熟練地改色……一氣呵成,翟默把螢幕舉到她眼前:“怎麼樣?”
冷靜沉默了。
“還有這個,”他又從她畫夾裡抽出一張,“腰帶直接用希臘繩替代?”
“剛才你還口口聲聲說是因為我的設計稿掉到地上你才替我撿起來,現在怎麼就光明正大地翻我畫夾了?”
他早料到她會興師問罪似的,不以為意地撇撇嘴。
專業領域遭人踐踏,沒面子是肯定的,冷靜底氣都沒了,想了想,悻悻然改口道:“女人的玩意兒你還挺在行的嘛!”
他似笑非笑:“別小看一隻鴨的智慧。”
小白臉還在捯飭她的手機,礙於他提了寶貴意見,冷靜沒好意思多說什麼,等到看清他是在撥號而不是在弄軟體,她想阻止,已經遲了。
“喂!”冷靜伸手去奪
小白臉兜裡的手機已經響了。
他滿意地結束通話,將她的手機雙手奉還,紳士派頭十足:“這是我的號碼,記得call我。”
冷靜都顧不上瞪他,拿回手機第一件事就是刪掉他的號碼,按鍵按得噠噠響,牙齒咬得咯咯顫,可她越氣惱,他的笑容就越和煦:“敢問小姐芳名?”
“混蛋!”
“混蛋?你的名字真特別。”他摸出自己的手機輸入名字,嘴上始終掛著笑,“對了,我叫翟默。”
冷靜連續幾天都在擔心接到騷擾電話,始終不敢放鬆戒備。
胡一下婚後,女人之家裡就剩下她和QQ女。色。欲燻心的QQ女只會給她一種建議:“何方妖孽?你把他介紹給我,讓我去收了他。”
╮(╯_╰)╭
她的苦惱沒處說,只有自行消化的份。
在Miss。更年期無所不在的淫。威下,她這幾天連繪圖板都沒碰過,倒是把設計室裡各種雜務做了個遍。
沒有最不如意,只有更不如意
照舊忙得苟延殘喘的中午,她接到陌生號碼來電。
那一刻冷靜多麼希望電話那頭是小白臉,那樣起碼可以臭罵他一頓解解心頭氣,“哪位?”
她沒好氣。
可惜,聽筒裡傳來的是那位即將大婚的初戀男友的聲音。
“上次送給你的請柬你收到了沒有?”
“……”
“其實……雖然請柬上寫了要攜伴參加,但是……”初戀男友似乎對她接起電話時的那一聲獅子吼還有所忌憚,說話磕磕巴巴的,“……如果你沒伴的話,也可以一個人來。”
“誰說我沒伴?”冷靜冷冷地反嗆一句。
他又欲言又止了。
當年被劈腿她還哭過,現在想想,真替自己的眼淚不值,可就是現在,冷靜發現自己的鼻子又有點酸了。
幸好這時,有人敲了敲她的桌面。
冷靜的臨時辦公桌設在庫房旁邊,午休時間找上門來的是Miss。更年期的一號狗腿:“讓你把這些衣服送到客人府上。”
說著便丟給冷靜一份列印得密密麻麻的取衣號和客戶地址。
狗腿NO。1扭著小腰走了,冷靜咬了咬牙:“你的婚禮我會準時出席。”話音一落,“啪”地結束通話。
冷靜帶著近百套衣服在外頭跑了一下午,從日頭當空到夕陽滿天,總算只剩下最後一個客人。
看到最後一個客人的名字,她著實愣了好一陣。
韓千千?小白臉的新金主?
酒店式公寓,過了保安那關之後電梯可以直接通到韓家。兩個問號就這麼一直困擾著冷靜,直到她出了電梯門。
放眼望去,屋子裡空無一人。
“請問?……”
她的聲音在挑高的屋頂下幽幽地迴盪。頓了頓,她似乎聽到二樓有人說話:“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