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合,終究得要匍匐在他腳底下求饒。“看你這麼謙卑為自己求饒的分上,我不殺你。”
低俯的螓首左右搖晃。“請求你饒恕的物件不是我,我要你放過的是那些被你俘虜的將軍與士兵們。”
“你不是在為自己請命?”驀然的冷森教人戰慄。
但意菲毫無所覺。“我不重要。”
“不重要?”他冷冷邪笑,掬起她的下巴,近乎遊戲的譏嘲。“即使你自命清高,不過我還是可以給你求生的機會。”
“機會?”他的神態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表情,一個被魔性全然佔領的惡魔已不知所謂人性。回頭想想,她發覺自己怎麼會愛上這種人?怎麼會呢?多少次為他心酸、為他痛苦、為他難過,此情此景他的無謂倒全成了對她最嚴重的諷刺。原來一直以來,他不是不領她的情,而是他從來就不曾在意過,逕是她一廂情願的痴傻。
好好笑……真的好笑……
一顆無情無愛的心、當然感應不到眼前佳人的徹底絕望。手指大剌剌地滑上她的粉頰,輕刮撫挲著,勾引地來回挑逗。
“要不要談個條件。”他齷齪地附在她耳畔邪獰的輕喃細語。“只要你吻我、主動服侍我——”
蒼白的嬌顏隨著他的卑鄙開始閃泛淡淡青光,那鑽進耳內的言語一字一句都成了催命的利劍。
“或許可以救你一命……”指頭放肆地從她臉龐滑延下,徘徊在細緻的雪項邊,又順著凝若玉指的肩膀往襟口探進,在她胸前遊移著。“要是我高興,也許真會放過那群忤逆我的混蛋。”
“用性?”不動冥王發出機器聲調,靈魂好像飄出軀殼。
“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他淡嘲。
凝睇他,平靜的細細審視他每一個表情。
“真的沒有愛情?”款款地,她奢求的再問一遍。
不暇思索,魔巖似乎早對這個問題有了最確切的定奪。
“我的字典裡面並不存在這兩個字。”
“你真的——不、愛、我!”
“不愛!”他推倒她,欺壓上身,如雨點般的吻拚命落下,似在發洩什麼……
僅須臾,他即輕鬆的剝離了兩個人身上的衣裳,將自己的體熱貼上她的冰涼。
所有的吞噬只為滿足體內的需求,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沒有!
“不反抗?”魔巖詭異抬頭的詢問,身下人這麼合作?可是絕無僅有的奇蹟。
“無所謂了。”她回覆,完全的平淡。
邪惡一笑,魔巖又俯下頭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啃噬,又極盡纏綿,待滿足肉體遊戲後,才又睥睨地對她道:“給你一個願望。”算是給她的臣服一個獎勵。
對著他的那對瞳孔,裡頭盛綻的全是慾望的邪美,但除了慾望外,仍僅慾望。
就這樣吧……
娓娓地,意菲道出心願。
“天一亮,你必須立刻放掉所有的俘虜。”
“可以。”唇不斷在她酥胸上流連輕舔,但有如木偶似的嬌軀依舊如雲一般冷涼。“我會順遂你的心願,你必須以火熱來回報我。”
心願既成,何需再有矜持,就一起跌進那只有欲沒有愛的漩渦中吧……
她,擁住了他。
*****
翌日。
“魔巖陛下!”一聲驚天動地的極駭從況傑的嘴巴中大嚷出來,跌跌撞撞的身體有如一陣風似的旋刮進魔巖的寢室中。二十七年來況傑可不曾這麼大膽過,沒經通報就擅自飆進魔巖的房間裡,把入眠未久的他給吵起來。
惺鬆沒有佔據他的紫眸,即使昨夜的激奮耗去他無數的體力,清明依舊。
倉皇的況傑根本沒時間把那兩道殺人寒光看進眼底,一心只期許著能夠再快一點,如果能再快一些,或許可以見她一面。
“快!陛下……快一點……快一點……”伸手就要捉住他,魔巖一掌揮了去。
“快呀。”況傑宛如發狂似的不顧一切攫住他的雙臂,奮力的將他拉下床。“快來不及了。”
是什麼事讓況傑幾近瘋狂?瘋狂到忘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好奇了?
掙出他的箝制,緩步跟隨那對氣急敗壞的步伐走,在況傑又驚又嚷的催促中,往著地牢方向前去。
地牢?
一站定,入眼的景象是關著意菲的那間牢房門扇大開,裡頭雖然寧靜,然而凝聚出的空氣卻流瀉一般異樣的死寂與戰慄。
有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