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倒帶一般,眼前突然滿地的紅花血灘,而那具再無靈魂的嬌軀,就在那一日起離他遠去。
“你真的擺脫我了,得到你要的自由。”魔巖逸出無生命的淒涼微笑。“而我呢?願望已成,那麼接下來我該去追尋哪一專案標呢?
“如果你還活著,大概又會被我的茫然給氣得淚眼婆娑了吧?只可惜……”她是不可能再回他任何話,更不可能再為他有所情緒波動。
“若是能夠重新來過——”靈光轟然一閃,劈進了他茫茫的腦袋。魔巖突然大笑出聲,笑得是那般開懷,原本的淒涼與幽緲條然不復存在。
紫眸在這一刻也異彩狂散,一如從前的意氣風發。
原是那一直虛空的心靈已經注進了新的生命。
他找到了他的目標。
匆匆走出畫室,高瘦堅實的體魄周遭迴旋著盎然生機。
那一直無依的生命終於找到新的原動力。
他不會再孤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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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巖陛下?”框啷一聲,女侍端在手中的餐盤轟地掉落滿地,如被雷擊到的她愣杵不動,睜大眼睛看著坐在紅色椅子上的魔巖端起一杯裝有水藍色液體,就沿唇際,一口一口啜飲著。
水藍色液體?杯內那如夢似幻的色澤,天啊!那裡頭裝著的不是……不是……
女侍張大嘴巴,喉頭不斷地咕嚕起伏,卻怎麼也發不出一個字來。
藍夢。那是藍夢。別看它色澤幻美炫麗,卻是奇毒,這個毒物只產於伊斯利的管制區內,唯一的用途是幫助罹患末期惡性病痛的病人消除痛楚,但使用劑量絕不可以超過萬分之一毫克,但魔巖陛下喝了一整杯。
足足一杯。
“天呀!”好不容易聲音出來了,雙腳卻隨之一軟,栽倒在地的女侍,渾身直打著哆嗦。“來人……來人……”聲小氣虛,根本沒有人聽見。
魔巖罔若未見門口那嚇破膽的侍女,瞳孔裡只反映著水藍琉璃色。當嚥下藍夢時,該是痛苦到極點的,可他並沒有感覺。原是愉悅的心情凌駕了苦與痛,滿心為即將開始的旅程而漲滿快意。
會追到你的。
到時候一切會重新來過,這一次,不再有痛苦、不再有傷害,他將以最真的情與意與她互屬,再重聚時,將只有快樂與幸福能夠包圍他們。
“陛……來人……”仆倒在地的侍女魂魄都快嚇飛了,怎麼辦?誰來救人?眼見國王的臉色起了變化時,差點昏死過去。
一條怵目驚心的紅色液體開始由他的唇角流逸出,與極度的蒼白成為最強烈的對比。
他死了,他快死了。
卻見魔巖那對紫眸即將閉上時,突然又奮力睜開。
啊?她的心臟漏跳了幾下。
“去、去把畫室那副意菲的肖相圖取過來給我。”傳出的聲音甚為有力,魔巖對著那軟腳女侍下著命令,完全不見中毒後該有的萎態。
他有看到她的,只是視而不見。
“我……”
“快去!”霸狠一落,那女侍宛被針刺般的彈了起來!立即衝去畫室,把那幅巨大的畫像搬過來。事後一想,那女侍也不明白自己哪來那麼大的力氣?竟然搬得動。
當那繪有美麗儷影的圖畫伴在他身側時,魔巖總算安心、又放心地笑得燦爛。
“告訴況傑,”魔巖又開口,對那個猛打顫的女侍再下一道命令。“把我和這幅晝一起燒了,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
他別開臉,周遭的人與物又再次被他全數摒棄掉。那對充滿了期待與興奮的紫眸,只會為畫中女子而綻放光彩。
“意菲……我來與你相伴,請別躲得太遠,讓我找不著。意菲……我的愛……”反覆細喃幾句,紫眸終於緩緩臺上。
臉上卻始終洋溢著幸福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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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道柔媚的女音夾帶著哽咽還有更多的不敢置信?衝口劃開這般死寂空氣。“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她尖銳的質問迴盪著。
沒有人回答她。
一張豔麗無雙的麗容呆看前方那張邪美的面容,只可惜再也沒有生氣。
“雖然我不欣賞他,兩次的見面也只帶給我驚悚和惶怕,但我們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死去啊,薩亦,你怎麼變得這麼殘忍?”
被喚做薩亦的倜儻男子莫可奈何摟著與他新婚三個月的激動嬌妻,不斷的傳達他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