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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經常跟隨總理去參加舞會,他又常常是在舞會進行一段時間後到場,正是熱烈起來的時候,有時難免遇到不嚴肅的場面。遇到了他就生氣。記得第二次遇到時,他當場就不跳了,就在舞場中間氣憤地喊了一聲:“不跳了!走!”隨著這下聲,我們這些身邊工作人員就都停下舞,追著總理往出走。有名衛士跳舞中沒聽見,等發現追出去時,總理已經甩下他坐車走了。

可是,這種含蓄的批評、抗議和警告,有時並不能解決問題。總理在場,這種個別幹部注意些,總理不在,他們還是不肯放棄這種“放鬆”和“愉快”。總理參加舞會沒有準點,有時仍然要碰上。他終於忍無可忍,開始了當面的嚴厲批評。我們這些跟隨左有的人,見他批評過不少次,對有些人很不滿,不留情面地表達了義憤。記得有次一位幹部“不嚴肅”,見總理來到,跳舞“放”不開了,就想帶著結識的年輕舞伴一起登車走。總理攔住了他,嚴厲訓斥:“你年紀也不小了,連這一點自我約束也做不到?你這樣。胡鬧臺,不覺得羞恥嗎?……”

公開的舞場上,氣氛總的說是健康而朝氣蓬勃;偶爾也只是個別人有所越軌,在總理的影響下還漸漸改正收斂了。真正氣氛不夠好的還是“家庭舞會”。

所謂家庭舞會;好象是改革開放以後才聽得多了。其實建國之初就有。當然,一般人是搞不了的,大城市裡的資本家另當別論,以共產黨的幹部講,就是那些司令、部長也沒有搞的條件,也想不到去搞。就我的所見所聞,似乎只有高崗搞過。

那時,高崗是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可以說身處權力的頂層。他有能力,有魄力,精明強幹,在過去的革命鬥爭中作出較大貢獻和成績,抗美援朝又有新奉獻,受到過毛澤東的表揚。

不過,這個人也有弱點,就是喜歡親近女色,並且不大在意人們對這種事的議論。用林彪一句名言來講,就是認為“小節無害”。他在東北是最大的“西瓜”。高崗不點頭,老天爺不敢下雨的人物。就是東北軍區某些身經百戰的紅軍將領,有一位他看不上眼了,也照樣表個態度就能將其拿下來免職。這原因很簡單。歷朝歷代,開國之初都必然經歷一個“英雄治國”的階段。這是鞏固政權時所不可免的,各方“諸侯”集黨、政、軍大權於一身,在建立健全法治之前完成其人治的歷史使命。

大權在握的“諸侯”,能否用理想、道德及黨紀、軍紀、政紀約束自己,規範自己的行為,很大程度上就要取決於其自身的人品和修養了。高崗的長處不應否認,抗美援朝時,東北處於特殊地位,高崗自然也負有特殊責任。從某種意義上講,在朝鮮是彭德懷總攬,東北是高崗總攬,北京是總理總攬,這三個人接觸頻繁,共商共事,一道奮鬥,不能說沒有感情。所以高崗到北京後,在他家組織舞會,總要讓秘書通知我們,請總理務必光臨。

但高崗的短處也無須遮掩。他的親近女色有時簡直“坦蕩”得無所顧忌。在東北時,他喜歡白俄姑娘,一旦被纏住,他可以毫不在乎地給東北軍區或東北人民政府有關部門打電話,叫送“招待費”去“救駕”,打發那些愛錢不怕官的姑娘。辦理過這類“救駕”事宜的老同志已經有過回憶文章,這裡不多講。可是高崗的不在乎也太過了,他就沒想想北京不是東北。東北的“西瓜”到了北京也許就是“芝麻”,至少也不再是“大西瓜”。

第一次邀請,總理興致勃勃地趕去參加了。剛見面時當然都很熱烈禮貌,還免不了互相客氣一番。一個是總理,一個是中央人民政府的副主席,互相都很尊重。舞一旦跳起來了,高崗便漸漸有點“原形畢露”,目光像獵手一樣搜尋和享受女性特有的曲線部位的美,調情的話多起來,有些甚至講得很粗俗。

對此,總理開始雖然有些感覺,有些意外,但還能寬容。他並不要求別人都像自己一樣高雅,參加到革命隊伍裡的人本來就有各自不同的出身、經歷及所受教育,怎麼能不允許人家各有千秋呢?彭德懷見了高崗可以直呼其:“哎,高大麻子!”高崗聽著很親。總理如果這樣叫,高崗一定就不舒服了。同樣,總理在舞場上仍然保持高潔文雅,如果要求高崗也高雅,那就虛假不成其為高崗了。倒是逗幾句粗話來得本色。若走到這一步而止,總理不會發脾氣。過去在工作的接觸中,總理就知道高崗的性格中有著粗獷熱烈,大大咧咧,不修邊幅的一面。可是,高崗並沒到此為止,他又加上了“按摩”動作,並且也要享受舞伴的“按摩”。

還動真格的了?這位東北來的陝西漢子令總理吃驚。他後來在不同場合曾多次向我們感慨“山高皇帝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