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8部分

坦誠地公開這一點。總理的人品確實像高山白雪一樣晶瑩璀璨,投射出聖潔的光芒,我們無法和他相比,但可以向他學習,向他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總理自己做得好,並不要求別人也一定達到自己的水平。他還善於理解人,全面地看待人。

有位驍勇善戰,立下赫赫戰功的大將,偶爾陷於情感不能自已,做了件出格的事。

事情反映上來,周恩來同這位大將談話,在嚴厲的批評中,甚至怒不可遏地拍了桌子。對總理來講,拍桌子大概絕無僅有這麼一次,嚇得那位大將臉色蒼白,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動彈不得,那種剽悍驍勇,八面威風的勁頭丟得一絲兒也不剩。總理這時便有點於心不忍地放柔和了聲音。叫那位大將也好喘一口氣,聽他深入一層地講道理。

事後,總理對這件事又嚴格保密,不使這件事影響這位同志的威信。而且,每次談到這位同志,總是談他的優點,功勳及工作上取得的新成績,從不再提這次錯誤,也嚴格要求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許有一點自由主義,無論公開或私下都不許再有任何議論或傳播。

這位大將曾無限感動地說:“我最服總理。他批評人嚴厲,不留一點情面,但我服氣。因為他自己一身正氣,對待同志也是一片真誠可對天!”

周恩來的善於理解人,體貼人,也突出地表現在對待妻子上。

有段時間,鄧穎超身體不太好,情緒也不太穩定,這是和進入更年期有關係。周恩來對此很理解,並且很會體諒、體貼妻子。記得有一次夜裡開會,凌晨4點才結束。我跟隨他驅車回西花廳。

前面講過,西花廳分前院後院,周恩來和鄧穎超的臥室、辦公室都在後院。汽車距西花廳還有段距離,周恩來就吩咐司機提前熄火,讓汽車靠慣性悄無聲息地滑行到前院,停下來。

周恩來下車的動作很輕,並囑咐一聲:“動靜小點。”

我們輕輕關上車門,懷抱檔案準備從正門走向後院時,周恩來豎起一根指頭在嘴前,輕噓一聲說:“走這邊。”

我們兩名秘書一名衛士很快就明白了,他是怕驚動鄧穎超,所以避開了鄧穎超臥室方向的正門,改從小道繞行。與往常不同的是,他一改往常走路如風的習慣,動作極輕極緩,真可以用躡手躡腳來形容了,好象前面有一個外殼很脆的美夢,動作稍重一些就會踩破一般。

到了辦公室,周恩來在椅子上坐下來,鬆弛一下肩膀,然後才解釋:“小超最近身體不好,你們要注意一些。”

那段時期,鄧穎超吃不好飯,情緒不穩。總理千方百計抽出時間陪她出去散步。

總理走路快,一陣風,幾十年的習慣了,雖然散步時格外注意,但不知不覺就會走快了步子。這時。鄧穎超說:“恩來呀,散步你也走那麼快,我都跟不上了。”周恩來不像一般作丈夫的喜歡“以我為中心”,“夫唱婦隨”,他首先考慮的總是去適應妻子。他馬上放慢腳步、重新挨近鄧穎超,歉意地一笑:“你瞧,我這個習慣還真不好改呢。”

於是,老倆口又定入了同一個節奏中。在我的印象中,總理是喜歡聽到妻子這種嬌嗔的怨懣,彷彿是一種愛的享受。

那段時期,鄧穎超失眠嚴重,離不開安眠藥。有一次,她服下安眠藥可能量大了點,一下就昏過去了。護士緊張了,大聲呼喚:“大姐!大姐!”

這異常的叫聲驚動了正在辦公的周恩來。他丟下筆和檔案,趕緊跑向鄧穎超的臥室。我從沒見過他如此緊張急切,三步兩腳衝到床邊,俯身挽住鄧穎超連聲急呼:“小超!小超!小超啊!”那真是一股真情至感的徹底流露,至今想起都讓我心裡熱辣辣地感動不已。

周恩來對鄧穎超始終稱呼:“小超”,這與李富春恰好形成一個對照。李富春始終稱呼妻子蔡暢為“姐姐”,即便在隆重的公開場合也不例外。而且每次別後重見,一定要擁抱親吻,並不介意旁邊人怎麼看。如果說周恩來在鄧穎超面前像個大哥哥,那麼李富春在蔡暢面前就確實像個小弟弟,我曾親眼見蔡暢像大姐姐一樣捧住小弟弟李富春的臉親吻,這大概是在法國勤工儉學時受到巴黎那種西方文明影響的原因。

在中央首長中,周恩來與鄧穎超,李富春與蔡暢是被人們一樣讚頌的好夫妻。如果說周恩來與鄧穎超始終保持著一種深沉的愛,那麼李富春與蔡暢就是始終保持了熱烈的愛。

有天晚上,周恩來在西花廳召集幾位副總理開會,忽然想起什麼,邊往出走邊說:“不行,我得迎迎李富春。”

李富春與毛澤東、與周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