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都不曾知曉。你是要我們將此事告知他們嗎?小的怕如此一來會讓三少爺更為生氣,對老爺的身體也很不好啊。”
汪德功聽了這話,原來就陰沉的臉變得更深沉了,他從話裡聽出了自己父親對三弟的偏愛。過了半晌,他才說道:“這事由我來和老爺說,你們就不必管了。”說著便出門向汪德道所住的那個院子而去。汪財在他身後應了一聲,似有所悟地笑了一下。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但是現在汪德功走進去時卻沒了之前的小心翼翼,他很是自然地就推門而入。聽到他進來的腳步聲,汪文正便從其中一個房中走了出來,說道:“你輕著些,三兒才剛剛睡過去,他昨夜又是一夜未睡。”隨即語氣變得有些期盼地道:“是不是那個唐楓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什麼時候會被罷官?”
經他這麼一問,汪德功才想起自己還沒將那次失敗的事情告訴父親,微一思索之後便決定索性將兩件事情都說了出來:“父親,孩兒無能,讓那唐楓躲過了這一劫。”說著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一面說著,一面看著自己父親的反應。
“豈有此理!”聽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汪文正勃然大怒,“你居然就因為這麼一封信便放棄了全盤的計劃?就算他有知府的後臺,我們汪家會怕了他嗎?我看你是不想替三兒出氣才放棄的吧?”
汪德功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但還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分辯道:“父親,孩兒擔心的不是那個知府,而是怕事情鬧大了啊。到時候對我汪家可是有害無利,朝廷中與三叔父為敵的人也不在少數,我們豈可因為一個小小的縣令而連累了三叔父呢?何況要對付那唐縣令也不急於一時,我們有的是時間對付他,他好歹也要在我歙縣任滿三年哪。”
“你可知道你三弟現在有多麼痛苦嗎?如今只要我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樣子,我就恨不得親手將那個姓唐的殺了。好不容易讓你做點事情,你居然就這麼不爭氣,看來這汪家除了三兒是真的沒有可以光耀門楣的人了。你太讓我失望了!”汪文正怒斥了幾聲後咳嗽了起來,顯然這段時日他也不是那麼好過。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得緊緊的,汪德功的面色陰沉得可怕,但他還是忍了下來,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還沒有實力和父親爭,但他心中的怨氣卻更加深了一重。等到汪文正咳嗽完了之後,他才低聲應道:“是,孩兒知道錯了,今後一定會更加用心做事的。”
汪文正看了自己的長子一眼,又不覺嘆了口氣道:“有用的現在變成這樣,想讓你做點事情又這麼難,看來我汪家真是福薄啊。算了,我也不說你了,你再去想其他的法子吧,好歹不能讓那姓唐的如此逍遙。”說著便要回到房中。
聽到父親居然對自己如此評價,汪德功心中更是怨憤,但他的面上反而沉著了,叫住父親道:“孩兒此來除了請罪之外,還有一事要稟告父親。”見到汪文正詢問的眼神,他便說道:“不知父親可還記得縣裡的那個柳家糧鋪的老闆柳進曾來給自己的女兒提親,想將女兒下嫁給三弟的事情?”
汪文正想了半晌才記起似真有此事,便道:“倒的確有這事情,不過當日我也沒有答應他們。”突然象是想到什麼一般問道:“怎麼,難道他們得知三兒的臉受了傷便欲退了此事嗎?”
汪德功道:“如果是這樣還好,孩兒也就只當不知此事了。不想就在這幾日,那唐楓居然就到了柳家的糧鋪去提了親,而那柳進老兒竟真的答應了他們,這事已經鬧得全縣的人都知道了,甚至有人還編出故事來,說什麼‘唐書生月夜救美,縣太爺匆忙下娉’。孩兒想那唐楓實在是欺人太甚,不但將三弟害成這樣,還如此不將我汪家看在眼中,要娶原來是我三弟的人。我不敢隱瞞父親,只有說於父親知道,還請父親定奪。”
“我……咳咳咳咳”汪文正一怒之下,又是一陣咳嗽,好一會才緩過來,他已經出離憤怒了。其實那柳慧根本還不算是他汪家的人,就算知道這事也輪不到他這麼生氣,但是現在只要一聽到唐楓,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何況這柳家還曾上門想要攀過親的。“這事一定不能讓他們成了,你這就去想辦法,一定要將這門親事給毀了!我的三兒絕不能再受這樣的打擊,你趕快去辦!快!”汪文正幾乎是咆哮著道,就連睡在裡面的兒子也不顧了。
看到父親如此大動肝火,汪德功的心裡卻是暗暗地歡喜,但他的面上還是帶著一點憤怒的。等話說完之後,他便道:“是,孩兒一定想盡一切辦法不讓這門親事成功,只是不知除了這縣中的人之外,父親可否同意讓我也掌管下外面的生意,如此我才有十成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