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唐大人說得如此通情達理,那幾個詔獄中領頭的總旗明顯是放鬆了不少,其中一個滿臉橫肉,一看就是狠角色的,名叫鄭十五的人便說道:“回大人的話,這幾個膽大的傢伙被送進來後,我們就對他們進行了審訊,但是他們的嘴很硬,所以直到現在都沒有問出一點有用的東西出來,還請大人恕罪。”
對這樣的結果,唐楓早已經有所料到了,微一點頭後他便問道:“那最後帶來的兩個人呢?那兩人可曾對其用刑了嗎?”
“用了,卑職等知道這兩人很是重要,所以並不曾用肉刑,只是給他們上了些拉抻之刑,這都快過去六個時辰了,他們還沒有一點肯妥協的意思呢。”
“走,帶我去看看!”唐楓說著站起了身來,他知道若是比用刑的話,自己肯定是連這些人中最新的新人都比不了的,所以並沒有質疑他們的決定。不過為防這個盧天祥連這裡的人都買通了,他還是決定過去看個究竟。
當唐楓在一眾下屬的陪同下看到一間比較大的刑室裡的那兩人時,便知道自己的擔心是有些多餘了。刑房裡一站一躺有兩個人,正是李澤和盧天祥,李澤被人以特製的繩索吊得筆直地站在那裡,而盧天祥則是躺在一張鐵製的床板之上。當然,事情並不是眼看的那麼簡單,在仔細觀察之後,唐楓才看出了些端倪:李澤其實也不能叫站,而是“點”,他的雙腳只有腳尖是放在地面上的,而他的雙手則被人牢牢地綁在頂上的鐵環之上,也繃得筆直,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雙手和雙腳腳尖之上,而他身體的四周則是一根根的尖針,只要他不保持這樣的樣子,人體一旦傾斜就會被針所刺。
相對於李澤,盧天祥看上去似乎要舒服得多,但其實他所受的苦只會比對方多得多。人是躺著的,但身體也照樣被繃成了一條直線,而更讓他受不了的則是過上一段時間就有人會用這張床板上的機關使他的身體被拉伸,全身的骨節都會因此受到創傷。
雖然這兩種刑罰比不得那些真正鮮血淋漓的酷刑,但是對人體的摧殘卻一點都不比那些小,而且因為這種刑罰是需要時間來顯示效果的,所以有時候它對人犯的傷害更大,不過這兩種酷刑畢竟傷不了人命,所以很是適合用在像李澤和盧天祥這樣的要緊犯人身上。
唐楓看著那兩人半晌之後,才問道:“盧老闆,怎麼樣,我詔獄裡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勸你還是將自己的身份坦白了吧,還能少受些苦楚,不然的話……”
盧天祥還沒有答話,那邊被吊得筆直的李澤冷哼一聲道:“姓唐的你休要得意,本少爺這次沒有殺了你是你的運氣好,總有一日你會落在我的手上的!不過你想從我的口中得到任何東西都是妄想,我勸你還是殺了我以絕後患比較好!”
盧天祥則是有氣無力地道:“唐大人,小人確是冤枉的,我想您應該已經查清楚了吧?”
看到這兩人在如此境地都沒有一點妥協的意思時,唐楓心裡也不禁有些佩服這兩人的毅力了,不過這並不能改變他的決定。在冷冷地看了他們一會之後,唐楓才道:“既然你們二人不肯說實話,就在這裡多受會罪吧!”然後又對身後的人道:“那其他人呢?他們所受的又是什麼刑罰,怎麼個個都不肯開口呢?”
那鄭十五立刻討好地說道:“其他人所受的罪也不比他們少,不過有幾人已經受了一些肉刑,鮮血淋漓的,所以不好讓大人您見,怕您因此而受驚。”
唐楓原來還想說自己連戰場都上過還怕什麼血不血的,但又一細想還是決定算了,自己可不是那麼喜歡看人受罪的變態者,便點頭道:“那本官就將這些人都交給你們了,務必要在這兩天裡撬開他們的嘴!”
鄭十五沒有半分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然後才有些為難地道:“不過大人,這些人一直不肯開口說什麼,我們必須動上些真正大刑,說不定這會使其中幾人死去,到時候……”
唐楓一擺手道:“這幾人膽敢刺殺本官,百死不足於抵其罪!即便是受刑不住而死,也只是便宜了他們罷了,你不必因此而有所留手!”
“是,卑職一定撬開他們的嘴!”鄭十五得了唐楓的這一批准之後,果然是信心大增,只要不怕死幾個人,那他就有的是辦法來對付這些人,即便他是個鋼人,也能榨出了水來。
雖然去了詔獄一趟並沒有什麼收穫,但唐楓卻滿是信心,只看那裡的各種刑具,就足可以讓唐楓相信他們的手段了。帶著這樣的心情,唐楓回到了北鎮撫司衙門,一進門就看到了魏忠賢府上的一個管事正在堂上等著自己。在略一皺眉之後,唐楓便帶著笑容迎了上去,同時心裡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