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了下來,居然就此躲過了呂岸的搜尋,倒也有幾分運氣。不過他一直是在房中療傷,就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上,所以現在身上依舊是一身的薄衣,好在他內力深湛,一時倒也支援得住。
正因為李普世留在了那裡,所以他得以看到了之後在倪家所發生的事情。只見其中的人忙活了半天之後,又來了不少的錦衣衛,而後便是徹底的大搜尋。不過他既然已經到了外面,這些錦衣衛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麼收穫的,所以在天黑之後,唐楓便帶了一眾下屬,押了倪家上下一干人等,以及一些穿著褐衣的人徑自而去,顯然倪家是徹底完了。
“好你個唐楓,居然如此不肯甘休,短短几日裡就將我聖教在京城的兩大關鍵人物都給抓了!只要這次我能安然離開京城,總有一日我要取你性命,以報今日之仇!”李普世恨恨地在心裡說道,不過他現在也只能在心裡發狠,有傷在身的他即便是呂岸一人都未必能敵得過,更別提那些手持火銃和強弓的錦衣衛了。
在又伏了一段時間,確認了唐楓等人確實已經離開之後,李普世才慢慢地顯出身來,現在他真不知該往何處去才好了。自己有傷在身,而經這一鬧之後京城的防備和盤查一定更加嚴格,自己想出城是千難萬難了。不過若是再不找個安全的所在的話,自己已經迸裂的傷口就得不到及時的處理,這更是不妙。在考慮了良久之後,李普世終於有了一個想法——重新回到倪家,反正現在倪家已經空無一人,而錦衣衛又剛剛搜查過,短時間裡不會再來。而且倪家還有自己所需要的傷藥,正好能讓自己養好了傷。
黑暗中,李普世如同一隻大鳥般落回到了倪家的院子裡,只發出了極輕的落地之聲,而後整個倪家又完全陷入了沉寂之中……
在押著人回到鎮撫司之後,因為天色已晚,唐楓也沒有再提審這些人,而是將他們投進了獄中,然後便回了家去。這一天裡他已經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只想好好地梳理一下面對的情況,待到次日再行處理。
一進了家門,唐楓就看到了已經身懷六個月身孕的妻子和田鏡都在堂上等著自己,便忙進來道:“田老,慧兒,你們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卻在這裡等我呢?”
柳慧見到唐楓安然歸來,臉上的擔憂之色才盡去:“相公,我是擔心你會出什麼事情才會……”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覺得這樣說的話很是不吉利,但唐楓卻還是明白了她言下之意。應該是在見到了受傷的解惑,柳慧才會為自己擔上心的,想清了這一點,唐楓的心裡一陣暖意,只朝柳慧一笑道:“你放心吧,無論是為了你還是將要出世的孩子,我都不會讓自己冒險的。”
“大人能平安歸來就好,老朽也就能安心了!”田京見唐楓夫妻有話要談,便也不再多留,在說了這話之後便出了大堂,回自己的小院去了。不過在他離開之前,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唐楓,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說,唐楓也感覺到了這一點。
將柳慧送回到了臥房之後,唐楓又和她好好地說了會話,安撫了她不安的心情之後,才走了出來。雖然已經是一更天了,但唐楓卻並無半點倦意,而是來到了解惑的居所,探看他的情況。解惑也沒有睡,當唐楓出現在自己門前時,他便急著開口道:“公子,那個白蓮教的傢伙可捉住了嗎?”
唐楓走進門來,衝他一笑道:“你安心在這裡養傷,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掛心了。”看唐楓笑得很是勉強,解惑便猜到了事情不是那麼順利,便有些埋怨地道:“都怪我,若是當時能小心一些的話,公子也不會如此被動了,公子要怪就怪我吧。”
唐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解惑,你已經幫了我許多了,現在你更是因為幫我而受了傷,我怎麼還會責怪你呢?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別想太多的事情,好好地將養好身體,這樣公子我才不會心中不安。”
解惑感激地點頭道:“公子放心吧,這點傷還奈何不了我,用不了幾日我就能痊癒了。”唐楓知道解惑的話裡雖然有安慰自己的成分,但看他的模樣也不是有什麼大礙的樣子,也就放下了這一樁心事,在跟他說了會話之後,便離開了。
走出解惑的房間,唐楓就想起了田鏡,想到他剛才欲言又止的模樣,唐楓便猜到了他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便又來到了田鏡的住所。來到那房舍跟前,唐楓便看到了田鏡正坐在那裡翻看著一本書,在聽到唐楓的腳步之後他才抬起了頭來。一見是唐楓,老人家就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大人今天不可能如此容易就去安歇的。”
“你在等我?”唐楓走進了房中,在田鏡的身邊坐下之後才道:“不知田老有什麼事情要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