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乾了的茶盅放回到托盤之上後道:“那就是此人很想得權!自從他從遼東回京之後,屢次將一些對自己有著威脅的人除去,表面上看都是無意而為,其實是有著他的計劃的,他的目的應該很明確,那就是讓公公視其為心腹,將錦衣衛的大權也奪在自己的手上!”
魏忠賢細想了一番之前唐楓的所作所為,不得不承認楊長洲所說的乃是實情,便點頭道:“小楊你說的對,看來這個唐楓的心思還真是縝密哪,那我該信任他嗎?”在楊長洲的面前,魏忠賢從來不自稱咱家,他想給他一個自己是正常男人的感覺。
“這個我卻不敢說了,此人究竟是不是和公公有著二心,可不是我這麼一個布衣所能夠置喙的。不過……”楊長洲說著住了口似乎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魏忠賢見了笑道:“小楊你在我的面前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的。”
“我有一個法子,或能試出唐楓究竟和那孫承宗有多密切。如果他真的與孫承宗只是泛泛之交的話,公公大可不必對之太放在心上,畢竟他求權也得靠著公公你。反之,若是他真的與孫承宗有著說不清的干係,那麼公公你就要當心了。”說著,楊長洲就將自己的法子說了出來。
魏忠賢聽了他的法子之後,連連點頭:“不錯,小楊不愧是我的心腹智囊,我這就讓人這麼做,我倒要看看這個唐楓究竟是不是真的完全忠心於我!”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小楊哪,你今天可是犯了大錯了。昨天晚間,我就跟你說過不得叫我公公,現在你卻接連多次如此叫我,看來你昨晚是沒有記住我的厲害了!”說完這話,那肥胖的身軀就用極快的速度撲了上去,將正在品著龍井的楊長洲那如女子一般纖細的身子給罩了個嚴嚴實實。茶盅被他這麼一撞,就從楊長洲的手中落了下來,跌在了他的書生袍上,受了驚的楊長洲發出了一聲驚叫,然後堂中就生出了一陣似怒似喜的喘息……
田爾耕二人聯袂前往魏忠賢府上的事情很快就被唐楓派出盯著他們的人給報到了唐楓那裡,所以在魏忠賢著人來叫唐楓過府的時候,他並沒有一點吃驚。在唐楓想來,必是田、許二人在眼看著自己在錦衣衛中的地位將不保,為了自救而去求了魏忠賢,想用九千歲來迫使自己稍作讓步。對此唐楓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在不明著違背對方意思的前提下,自己一定要將這兩人徹底地排擠出錦衣衛的指揮體系。
可是在見到魏忠賢后,唐楓卻發現事情並不是自己所預料的那樣,魏忠賢絕口不提錦衣衛內部的事情,而是和他閒聊了起來,同時在他們的身邊則有一個長相很是俊美的年輕人在那為他們烹煮著香茶。不一會工夫,一壺上佳的龍井茶便烹成了,唐楓在喝了一口之後也不禁讚道:“好茶,下官這還是第一次嚐到如此香茶呢!”
“這壺中的茶葉乃是杭州那十八棵龍井母樹上所產,所以比之其他的極品龍井更是讓人回味無窮。”魏忠賢也很是享受地喝了一口,咂摸了半天之後才道:“不過這龍井茶雖好,若沒有那善於烹茶之人的細心烹煮,也不可能有如此回味無窮之感,唐楓你認為咱家說的可對?”說著,他很是滿意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楊長洲。
唐楓有些摸不準今天魏忠賢想說些什麼,便只得含糊地道:“九千歲說的有理,下官拜服。”同時心裡卻暗道:“你一個沒有多少文化的太監還懂得品茶,真是太難得了。”
魏忠賢呵呵一笑道:“這說法也是小楊告訴我的,還別說,以前喝這茶時也不覺得有多好,可就在小楊烹過之後,再由其他人動手,這茶就失了那分味道。”聽著他滿是讚許的話語,看著他含情脈脈地看著那小楊,唐楓身上的寒毛立刻豎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俊美的男子和魏忠賢有著不可告人的曖昧關係。
好在後面魏忠賢就沒有再將事情往自己二人身上扯,而是回到了正題:“烹茶如是,做事自然也就如此了。錦衣衛的力量你和咱家都是很清楚的,但為什麼最近以來錦衣衛卻是一蹶不振呢?那就是因為所託非人了!唐楓,你認為自己能像小楊一般烹出一壺好茶來嗎?”
將心中的惡寒之感驅散之後,唐楓忙道:“下官不敢保證一定能做到,但我會盡自己的所能來使錦衣衛的力量得到大增的!”
“好。咱家信你這句話,你從跟了咱家之後,還從來沒有讓咱家失望過呢!看你的能力,的確比之田爾耕和許顯純二人更能勝任執掌錦衣衛的重任。”
“多謝九千歲的信任!下官自當竭盡所能地為公公分憂!”唐楓口裡堅定地說道,但心裡卻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