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臉上的怒容便是一斂,這讓他心裡更是篤定了:“……雖然下官和東廠的幾位檔頭都派了得力之人四下查探,但是這人卻也著實厲害,怎麼都查不出破綻來。這時,下官卻在無意中發現了之前那人留下的一點破綻。”說到這裡唐楓便頓了一頓。
果然魏忠賢已經被他的話給吸引了注意力,對他來說這些朝中的官員的事情是沒有那威脅到朝野安定的白蓮教更重要的,現在見唐楓說到了要緊處一停,便不自覺地順著他話裡的意思問道:“卻是什麼破綻。”
唐楓心裡一喜,面上也是一片歡欣之色:“那就要追溯到當日盧天祥被下官拿下一事了,當時他被我錦衣衛關進詔獄之後,就有許多的官員給下官寫信求情,所以下官就想,這些人中是不是就有白蓮教的內線,不然他們怎麼會為這麼一個商人求情呢?而如今被下官和東廠的人所抓的這些官員,便是這些求情的人了。只因為此事尚無一個定論,下官不想打擾到九千歲,所以才並不曾向公公稟報。但下官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敢獨斷,便請了東廠的人一起處理此事,若是九千歲您不肯相信下官的話,大可叫來秦、楚兩位大檔頭問個明白。”
魏忠賢臉上的怒容此時已經全然不見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那倒是咱家錯怪你了,不過此事你不及時上報咱家也是有錯在先的。現在也有幾日過去了,你可曾從這些人的口中問出了什麼來嗎?”
“因為這些大人的身份使然,而且其中絕大多數不是那白蓮教的內線,所以下官也不好對他們動刑,只能先關他們一段日子,消磨了他們的意志之後再問,所以直到今日尚不能肯定這其中有哪些是可疑之人。”
“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這些人在各自的衙門裡也是有著事情要做的,御史衙門都已經來跟咱家告狀了,你必須儘快將這內奸給查出來,早日將那些人放回去。”
“是,下官一定想辦法儘早找出這個內奸!”唐楓恭敬地答應了一聲,同時心裡也安定了下來,魏忠賢能相信自己話,就可以為自己拖延時間創造了條件。
這次唐楓搞出這麼大的動作,還被魏忠賢責難卻還是有著收穫的,因為在這些官員被投進了詔獄的訊息傳出之後,有心人就開始傳播這些人是因為得罪了錦衣衛的唐同知,非要與之打對臺而被錦衣衛給拿起來的,這使得一些並不曾被抓,但也一直在彈劾袁崇煥的人不敢再上書了,他們可不想也進詔獄去與這些人為伍。所以這幾日裡,朝中對袁崇煥的攻訐大減,這也是唐楓想要看到的結果。
“大人,這是那些官員們自己所承認的罪狀。看不出來,這些人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其實背地裡也沒少做那男盜女娼的齷齪事情。”在唐楓自魏忠賢那回到北鎮撫司之後,呂岸便興沖沖地將剛看了一遍的眾官員的供狀給交了上來。
唐楓接了過來,一邊翻看,一邊鄙夷地道:“如今的朝廷但凡是有為之士早就被閹黨給排擠出去了,這剩下的自然都是些小人了。他們這些人,身在位上,想的自然是如何為自己謀取利益,怎麼會不做那齷齪之事呢?不過小人也有小人的用處,只要我們能利用得當,這些人也是能起到大用場的。”
呂岸也笑著道:“不錯,正是這些人的確不乾淨,這才能讓大人這麼輕易就將他們給抓了來。這樣一來,朝中攻訐袁大人的話語就少了許多,也讓大人有充足的時間來想辦法幫他被魏忠賢接受了。”
唐楓微微一笑,並沒有答話,突然他的眼睛落在了其中一份供狀之上,與其他的供狀不同,這一份供狀寫的並不是自己犯下了什麼貪汙受賄的罪,而是點出了自己曾送與魏忠賢多少銀兩,幫著他做了什麼事情,這夾雜在其他的自我懺悔的供狀中顯得很是扎眼。呂岸看到唐楓突然仔細地看起了一份供狀也好奇地瞥了一眼,他是看過這一份的,便笑著解釋:“看情況這人還心存僥倖呢,想用魏忠賢來壓大人你,不過這一手在官場上也多的是人用。”
“是啊,這一手便是我也曾見識過。”唐楓喃喃地說道:“這完全就是小人的行經啊。不過小人有時候也是能加以利用的,說不定我一直以來所尋求的突破口就在這一道供狀上了!”說到這裡,唐楓的眉宇間突然生出了一股昂然之氣。
在從山東歸來之後,呂岸還沒有見到過唐楓露出如此鬥志昂揚的一面,心裡大為驚奇,便問道:“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楓呵呵一笑:“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計策,要我們信的過的人在那些人面前這麼做……”唐楓說著已經附在了呂岸的耳邊小聲地吩咐了起來。這一番話說完,呂岸也是又驚又喜,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