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身邊的外甥吳三桂幾次要張嘴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所以便問道。
吳三桂被自己的舅舅叫破了自己的心事,臉上不禁一紅,隨即才有些磕絆地道:“我……我的確是想到了有一個辦法。不過……卻怕各位大叔笑話,所以……”
“哦?你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袁崇煥聽他這麼一說也來了興趣:“無論你說對說錯,這些叔叔大伯是不會取笑你的。”
受到袁崇煥的鼓勵,吳三桂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是這樣的,我記得在我過年時回家鄉的時候,見到了縣裡正在造一座祠堂。後來我又聽說周圍的人都很不願意造這個東西,可當地的縣太爺卻是硬逼著大家沒日沒夜地修建。原來這座祠堂是當朝九千歲魏公公的生祠,因為他不得民心,所以……雖然是這樣,可是那縣太爺還是勒令大家一定要趕在年前修築好生祠,結果還真讓他們給造成了。然後在過年的時候,那縣太爺就寫了一封賀表到了京城,說了此事。然後不久,朝廷就提拔了這個縣太爺。
“我想,既然一個縣令能因為給魏忠賢修築了一座生祠而受到封賞,那袁大人要是這麼做的話也必會討得魏公公的歡心。而且寧遠有這麼多的軍士,比普通的百姓可強多了,或許沒幾日工夫就能修成一座生祠了。不知道我的想法可不可行?”
堂上眾人在聽了吳三桂的這一席話後都是一陣愣怔,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麼一個少年能提出這麼一個主意來。見大家都不做聲,吳三桂就顯得更是緊張了,他全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話究竟有沒有用處。直到袁崇煥笑著對他一豎拇指,滿臉是誇讚的笑容時,他才放下心來。
祖大壽對著自己的外甥左看右看,看了好一陣後才一拍他的肩膀:“小子,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有這一手本事,舅舅以前還真是小瞧了你。我想要是你從今離開軍隊而去官場的話,今後的前途一定更為廣闊。”
“是啊,小小年紀就懂得了諂媚之道,若是長大了還得了?”一個人冷冷地說了一句話後走進了堂來,正是吳三桂的父親,吳襄。看到自己的父親虎著一張臉突然出現在這裡,少年的吳三桂頓時就露出了一絲膽怯之色。
“兩環兄,這次三桂可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你怎麼不稱讚他,反倒是如此嚇他?”袁崇煥呵呵一笑地勸道。吳襄朝袁崇煥行了禮後才道:“我不是怪他為袁大人出主意,而是擔心他啊。哪一個後來奸邪之人都是從小養成的,如今三桂他就能懂得這些事情,要是長大了在朝堂上豈不成了一個禍害?所以我寧可讓他在軍中,學學軍士們坦誠無欺的行事風格,也不會讓他棄武從政的!”
眾人一聽,都笑了出來,覺著這個吳襄也太過小題大做了。雖然受吳襄這麼一說吳三桂有些害怕了,但是他為袁崇煥所想的這個方法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正如吳三桂所說的那樣,要說其他的,遼東這裡或許真比不得其他的州縣,但論起人力來,這裡卻是有著自己得天獨厚的條件。數萬大軍只抽調出一部分來,就能很快開始修建這生祠了。這些將士們個個都是精壯之人,抬抬扛扛的比之操練可就要簡單得多了,而且他們向來修築城牆都習慣了,所以不過幾日工夫,在遼東的寧遠城裡就樹立起了一座氣勢恢弘的祠堂。雖然從內部結構上來看,它還是略顯粗糙的,但是在寧遠這樣的邊城,如此一座生祠已經很是了得了。
然而在一切都搞好之後,袁崇煥卻有些茫然了,他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修築生祠是為了買好魏忠賢,但是現在卻無法將這事情讓遠在北京的魏忠賢知道。現在不年不節的,而且自己也從來不與之有什麼往來,怎麼通知他呢?
其實根本不用袁崇煥傷這個腦筋,就在魏忠賢的生祠落成之後不久,錦衣衛在遼東的探子已經將此事報到了唐楓這裡。一見這情況,唐楓便笑了:“元素兄終究不是一個刻板之人,他終於也找到了一個可以與閹黨虛與委蛇的辦法了,我也該再幫他一把了。”
次日,唐楓就將在寧遠的這件事情上報到了魏忠賢那裡,當魏公公看到寧遠城也如其他地方為自己修建了這麼一座生祠的時候,臉上的肥肉都抖動了起來:“這個袁崇煥還是很識時務的,比孫承宗這個老匹夫可要好說話得多了。既然他做出了這個表示,咱家也不能不給他一點甜頭。”
因為袁崇煥的示好,以及那些言官們又被錦衣衛和東廠折騰得沒了精神,所以之前彈劾袁崇煥的事情也就慢慢地淡了下來。魏忠賢更是以朝廷的名義對遼東的將士上下進行了慰問,在他看來,現在實在可以算是上下一體,內外一心了。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