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之道,這次便是應他父親的意思來跟在袁崇煥的身邊學兵法的。
眼見得舅舅聲色俱厲地斥責自己,吳三桂頓時就嚇得不敢說話了,不過他的心裡卻並沒有覺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錯,大丈夫只要手中有權,還用怕其他人說什麼嗎?
袁崇煥對這個聰敏好學的少年向來是很看重的,聽他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也不著惱,而是道:“大壽,你也不要嚇著了他,三桂年紀尚小,不懂得事君要忠的意思我們教了他也就是了。”話雖然這麼說,但在袁崇煥的內心裡也不是全沒動過這樣的念頭,他一直就認為孫承宗對閹黨的退讓是很不明智的。不過仔細想來,他卻知道這隻能想想罷了,其實是不可能實現的。
要知道在遼東不光只有他袁崇煥和手下的親信將領,尚有更大數量的將領們在呢。對他們來說,袁崇煥只是受朝廷的任命而帶著他們抵禦外侮的將領,朝廷換了他也無關緊要。除了袁崇煥自己的手下,無人會聽他的意思跟著朝廷為敵,他自然更不能手握遼東的軍權了,他畢竟不是在遼東苦心經營了數年的孫承宗啊。另外,即便這些人馬真的都肯以他馬首是瞻,以遼東這裡的糧食儲備,也根本無法滿足將士們的需要,到時候他們所面對的可就是朝廷的討伐和金人的進攻了。所以這個念頭只是在袁崇煥的腦中一閃,就被他放棄了。
“大人,不若我們集體上書吧。朝廷若是知道我遼東少不得大人的話,或許會收回成命的。”又有人提出了一個看法。但是卻很快就被人給否決了:“這隻會加重朝廷對大人的猜忌之心,朝中那些人就會說了,袁崇煥果然收買了手下將士的心,使得將士們只知有他而不知有朝廷,這會讓朝廷鐵下心來對付大人的。”
“這又不行,那又不行,我們難道就眼看著袁大人受此冤屈,步孫大帥的後塵嗎?”
這句話問出之後,場上又是一片寂靜,是啊,就連孫承宗這樣深受整個遼東將士愛戴,又受皇上信任的老帥都被閹黨給扳倒了,袁崇煥怎麼能夠倖免呢?
之後幾日,寧遠城中的將領們個個都是愁眉深鎖,這導致了那些不知道內情的軍士們也都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原來打退金軍又得朝廷厚賞的喜悅之情也不再了。看到這一切,袁崇煥也是急在心裡,在經過兩日來的思索之後,他已經想通了。即便自己不能再留在遼東,這裡還是需要將士們守衛的,而軍心更是不能渙散,所以他便有意地頻繁出入軍營,為將士們慶功,這才使得原來低落計程車氣又有所提升了。
這日,袁崇煥剛從軍營裡回來,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孫承宗貼身的一個僕從,雖然年已經五旬,卻依舊精神抖擻。看到他,袁崇煥的心裡就是一動:“莫非孫大人也知道了我的難處,所以譴人來指點我了嗎?”想到這一點,他立刻快步走了上去:“孫正,可是孫大人著你來的嗎?”
孫正一見了袁崇煥,忙行了禮,然後才道:“大人說的是,正是我家老爺命小的前來遼東的。這裡有他給大人您的一封信,說是大人看過信後就會知道怎麼應付眼下的困局了。”
袁崇煥恭敬地接過了信封,卻不忙拆看,而是關心地問道:“孫大人回鄉之後一切可還安好嗎?我因為軍務纏身,都已經有些日子不曾寫信問候了,他老人家沒有怪我吧?”雖然他與孫承宗之間因為唐楓的關係沒有成為歷史上的師生關係,但是袁崇煥還是將孫承宗看成是自己的老師的,自孫承宗回京之後,他也經常寫信問候。
“老爺回了家鄉之後一切都好,他總說自己早就想將一切都交給大人這樣的年輕人,然後在老家頤養天年,現在得償所願也是心裡歡喜的。”孫正笑著答道。
袁崇煥又問了一些孫承宗的近況,知道他的確沒有什麼不好之後,才笑著道:“讓孫大人在家裡還記掛著我袁崇煥,我這個做下屬的真的汗顏哪。”說完這話,他才小心地拆開了這封信,仔細地讀了起來。
只看了一半,袁崇煥就不禁在心裡發出了感嘆:“其實若論對朝事的把握,孫大人是遠勝於我啊。我還一直以為此次的事情是因為朝中有人嫉妒我的功勞,卻原來是因為魏閹的人在後推波助瀾的緣故。現在想想,的確是如此,若非那魏忠賢發了話,其他人怎麼敢這麼攻訐我這麼一個剛立下了大功的人呢?”想到這裡,他又繼續看了下去。
當看完整封信後,袁崇煥不禁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孫大人會給自己一個這樣的建議,居然讓自己巴結魏忠賢,使他們將自己看成是自己人,這樣一來豈不是將自己的骨氣都給丟盡了嗎?雖然他現在是在遼東帶兵的,但他好歹也是讀過聖賢書,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