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僵持的時候,又有許多人奔了過來,這次來的乃是就近的一些錦衣校尉,當他們看到一個千戶和指揮使大人拔刀相向的時候,全都傻了眼。
看到這麼多錦衣衛的兄弟都來了,駱養性知道最後的一步也能夠實施了,便提高了聲音,對著田爾耕大聲說道:“田大人,你當上了這指揮使以來只知道對東廠的人唯唯諾諾,便是我們的兄弟遭了他們的欺凌你也是隻想著息事寧人,此事兄弟們早就不滿了。如今東廠更是明著與我們為敵,還無故抓走了我們十多名兄弟,我們來此營救他們,你不加以幫助也就罷了,還因為想討好這些人而拿我問罪,我們錦衣衛沒有你這樣的提督指揮使!”
聲音剛落,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一陣譁然,從來沒有哪個做下屬的膽敢這樣對錦衣衛的指揮使說話,就是東廠的那些番子和檔頭們也都以看瘋子的目光看向駱養性,他這麼做就是徹底與自己的上司決裂了,不是對方死,就是自己亡。而這種以下克上的行為,多數是以下屬的身死名裂為結局的。
田爾耕也因為吃驚而忘了斥罵了,他呆呆地看著駱養性,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可是有幾個明眼之人卻看出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那些錦衣校尉看向田爾耕的目光都帶著鄙夷和怨恨,似乎他們都是如駱養性一樣想的。
楚不二的心裡突然轉到了一個念頭,似乎這情形是有人故意做出來的,為的就是對付田爾耕。不過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就被他給打消了,他實在難以相信真有人會這麼大膽,有這麼深的用心。
就在大家都怔住的時候,突然後面有人喊道:“千戶大人,我們找到兄弟們了!“隨著這一聲喊,就有幾哦按在數十人的攙扶和簇擁下,十多名已經遍體鱗傷的漢子走了出來。原來前面鬧成這樣的時候,後面的錦衣校尉並沒有聽到,也沒有停止尋找這些人,終於讓他們在一個隱蔽的牢房裡找到了這些人。
見到這些兄弟被人找了出來,駱養性心裡的把握就更大了,他看向了田爾耕道:“田大人,這些都是我們錦衣衛的兄弟,有的是人可以作證,現在可以證明我此來並沒有犯錯了吧?東廠的人當街殺傷我們兄弟,強自進入我們的衛所傷人,種種一切你都不聞不問。如今我為兄弟們出頭,你卻來管了,你說你哪一點配做我們錦衣衛的指揮使!”
被他咄咄逼人的話一問,田爾耕不禁後退了兩步,他像是第一次見到對方一般地細看了他半晌,才開口道:“本官乃是皇上欽點……”
“你根本就不配領導我們,我們錦衣衛受夠了你這個無能指揮使!”突然有一個錦衣衛高聲罵道,他是一個身上還帶著傷的人,他在前段時間裡就受了東廠的毆打,找自己的上司也不能解決,心裡早已經是充滿了怨恨,現在終於爆發了出來。他這一嗓子後,其他許多錦衣衛也都喝罵了起來,頓時就淹沒了田爾耕的話。
就當場面再次混亂的時候,一聲聲大喝傳來:“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在東廠外面聚眾鬧事,難道想造反作亂不成?”喝聲起處,一排排手端長矛的軍士就衝了進來,將所有人不管是東廠還是錦衣衛的都給圍了起來……
第277章 強硬到底
這些突然趕來的軍士並不是五城兵馬司的人,而是真正的大明官軍,雖然往日裡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都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可現在這個情形下他們卻是心裡一驚,知道若不聽話,只怕就會有性命之虞。隨著這些人不斷上前,喝令眾人都放下兵器散開了之後,一頂由八人所抬,很是招搖的錦轎就慢悠悠地拐了過來。
只一看這轎子的式樣,田爾耕等幾個閹黨中身份不低的人就知道了來的是誰了,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緊。有那侍侯在轎子旁的人在轎子落地穩住了之後,便上前一步,探手將轎簾給掀了起來,裡面也慢慢地出現了一個披著厚厚的貂裘的人來。
這個人身高很是尋常,但是卻身肥體胖,一張滿是肥肉的臉上現在滿是怒意,正是東廠的廠公,當今天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九千歲魏忠賢。此時已經將近冬季,在北京這個大明朝的北方更是日趨寒冷,但是在他那雙不是很有神的小眼的逼視之下,幾個對外總是耀武揚威,不將所有人看在眼裡的人都覺得自己的後背都已經溼了。
在那轎外之人的攙扶下,魏忠賢才慢慢地從裡面走了下來,眾人這時侯才回過神來,紛紛下跪行禮道:“下官(小的)見過九千歲!”魏忠賢只是輕哼了一聲,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問安,而是慢步來到了眾人面前,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居然鬧成了這個樣子?”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地讓某個人回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