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為難地搖頭道:“我等皆是從其他地方來的,所以這裡究竟有些什麼教友卻是真的不得而知了。恐怕只有與他們有著聯絡的葛長老才知道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吧。”幾人說著,有些膽怯地看了一眼面前不遠處的葛明,見他正恨恨地盯著自己,他們全都打了一個寒戰。
唐楓知道他們說的是實情,一開始交代的人也是這麼說的。因為這裡的人都是有家有口的,這次的行動如此之大,一定會有人落網,在紹興本地的人當然不會出手而連累家裡人了。在揮手讓這幾人退下之後,唐楓才示意讓人將葛明提到了面前,並解開了他嘴上的布條:“葛明,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無話可說!就連我自己都想不到我聖教的子弟會如此怕死,只是被你嚇了一嚇就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不過還是那一句話,你想殺我很簡單,但想要我背叛聖教,那是痴人說夢!”葛明雖然面色慘然,但還是很硬氣地說道。
唐楓靠在了椅背之上,帶著憐憫地道:“葛明你這又何苦呢?他白蓮教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如此的死心塌地?而且你也知道我手上掌握的已經很多,再加上我有錦衣衛的人手,便是沒有你的配合,想要挖出這些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你真想就此死去嗎?”
“不錯?我在無生老母的駕前發下過毒誓,今生不會叛教!”葛明想也不想地道。
“那我就成全你。”唐楓淡淡地說道,然後用手一指,就有幾人上前抓住了他的四肢。唐楓拿起了身前案上的一張紙,把玩了一下後道:“看你的年紀還能如此矍鑠,看來你一定是修了一身的內力了?卻不知道你練過一門功法沒有?”
“什麼?”葛明不知道唐楓突然轉變了話題的用意何在:“即便你用神功什麼的來引誘我,我也不會出賣聖教的!”
“我以前聽說有一門功法叫做龜息功,可以讓人在不作呼吸的情況下依舊存活,不知道你學了沒有?這樣吧,我們來試上一試!”唐楓一揮手道:“動刑!”
幾名熟悉各種刑法的錦衣衛聽唐楓這麼一說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立刻有人取過了一隻木盆和一疊厚厚的紙張,然後很麻利地就動起了刑來。沾了水的紙緊緊地貼在了葛明的臉上,他剛想出聲的髒話就被堵在了喉嚨裡了。然後是第二張,第三張……當在他的面上蒙上第七張紙的時候,他整個人就開始不安地抽搐了起來,他已經感覺到了這種刑罰的可怖之處。
雖然沒有之前那些刑罰那樣的恐怖和鮮血淋漓,但它卻是能讓人一點點感覺到死亡來臨的刑罰,它折磨的是人的意志。半盞茶的時間之後,葛明的動作已經輕微了許多,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頭越來越大,因為沒有空氣能吸入肺中,他已經明顯地感覺到那裡象是在著火一般的難受,此時只要有人幫他揭開面上所蒙的東西,他什麼都願意做了。
見到他的掙扎越來越是無力,唐楓也擔心把他給悶死了,便示意人將紙張揭掉。當紙張離開他的面部時,葛明完全癱軟了下來,他面色如豬幹一般,胸腹不斷地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吸著這來之不易的空氣。他的眼中已經有了畏懼之色。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唐楓的雙眼:“怎麼樣?現在你可改變主意了嗎?”
“我……”在又大口喘息了好幾下後,葛明還是咬牙道:“你不要白費心機了,我已經六十多了,早就活夠本了,不會因為你的一點手段而改變主意的。”
唐楓心裡對他也有一點敬意了,不過卻沒有因此而稍稍心軟:“那就繼續吧。”
如是者幾次,紙張的數量不斷上升,幾次葛明都差點死去,但他依舊緊咬著牙關不肯有半點的妥協,這讓唐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他遇到過不少的犯人,卻還從沒有哪一個能如此堅決的,看來這個白蓮教倒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在使人忠誠上很有一手。
知道再這樣下去葛明即便不死也會因為大腦缺氧過度而變成白痴,唐楓不得不停止了對他的繼續摧殘,既然對他本人的用刑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那就該另想他法了。
“來人,去將那幾個首腦再給我叫進來。”在將葛明帶下去後,唐楓又吩咐道,此時天色又已經晚了,他在這裡已經呆了有一天一夜了。人很快就帶了上來,他們膽怯地看著唐楓,不知道他還要問自己一些什麼事情。
唐楓看向了他們:“你們可知道這個葛長老的來歷?他是哪裡人氏,家在哪裡?”
“這個我們卻不知道了,只聽說他也是南邊的人,所以教主才會讓他主持這一次的事情。”一人小聲地說道,其他人卻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