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身後的三百多百姓時全亂了手腳,還想著逃跑。若不是我猛下狠手,殺了幾個帶頭逃走計程車卒的話,恐怕這些大人們都走不脫了。
“饒是如此,我以數千敵三百,還是花了好些時間才將他們給趕了離開。現在想想真是羞愧難當啊,想我當年帶著百多人就敢和蒙古人打上一場的,現在卻是連區區幾百個百姓都能讓我束手無策了。而今天在城下出現了這幾千名亂民,任我罵得嗓子眼冒了煙,那些膽小的傢伙也不敢開了門出去退敵!”說著又是羞愧地嘆了一口氣。
若不是知道自己這個同袍是不會拿軍事開玩笑的,張文聰都以為他是在說笑話了。在愣怔了好半晌後,他才慢慢回神過來,然後又道:“你麾下怎麼會有這麼些膿包?你平日裡就不訓練他們嗎?”
“這些人壓根就不是我教出來的人,要真是我教出來的,我早就自刎謝罪了!”謝寶昆解釋道:“我也是在一月之前被調到這裡來的,你也是知道我大明的規矩的,將領調任是不得帶除了親兵以外的所有麾下軍士的。我還沒來得及對這些人馬進行整頓呢,事情就發生了。說來真是無顏見人哪!”
“這麼看來錯也不在你,當是在你之前的那個平山衛的指揮使無能所致。”張文聰也為自己的袍澤覺得委屈。謝寶昆點頭道:“誰說不是呢?我這兩天正在查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現在剛有了點眉目。”
“哦?你且說來聽聽!”張文聰忙不迭地說道,這正是唐楓要他打聽的事情中的一件,他自然不會放過了。不過他很快又覺察到自己太過性急了,為怕謝寶昆有什麼懷疑,便又道:“當然,若是有什麼機密的話,就不必說了,我不會為難你的。我只是怕你受到牽連,若是欽差唐大人能知道你的苦衷的話,或對你有所幫助。”
“你我當年同生共死許多次,是過命的交情,我有什麼不能對你說的?”謝寶昆瞪了他一眼道,顯然是被他的話給激了起來:“只因為那原來平山衛的一眾將領只知道吃空餉,霸佔軍士們的田地,而不思操練,才會使得整個衛所裡計程車卒都沒了鬥志。據說朝廷放下來的餉銀,有一半是落在了那些軍官們的腰包裡,軍士們是敢怒不敢言。若不是他們都調走了,我又還算不錯的話,只怕這次民變還會引起更為嚴重的兵變呢。”
“什麼?”沒想到自己居然探聽到這麼一個訊息,張文聰也大吃了一驚,然後才問道:“他們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難道就不怕有人將事情給捅上去嗎?”
“他們有什麼好怕的?整個山東的官員都是連成一線,上下其手的,根本就沒有人會將事情上報。而且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其他幾處的衛所也不比我平山衛差,不然你以為就那些拿著鋤頭、木耙的百姓真能將濟南一地的官員都敢出來嗎?”謝寶昆說著又不屑地笑了起來:“我反正是已經死心了,只要我守的聊城沒有事情,就算燒了高香了。”
張文聰搖頭道:“寶昆,你這麼想就差了,若是任由事情嚴重發展,只怕你也會受到牽連,輕則位置不保,重則連性命也要搭上。以我之見,你最好還是想法子自救。”
“還能有什麼辦法?”謝寶昆有些洩氣地說道,隨後又像是突然想到的一般看著眼前的袍澤道:“難道你有法子?若真能解我這個危局的話,文聰你可得幫我啊。”說著他還一把拉住了張文聰的手,使勁地搖了一下。
“正如你適才所說的,你我有著過命的交情,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不會不幫你的。不過……”說到這裡張文聰猶豫了一下,然後繼續道:“不過我畢竟也只是聽令行事的人,真想要幫你的話還得去問問唐大人。只要他肯出手相助,你就更有保障了。可你到時候也得幫著我們做些事情。”
“這個是當然了,只要唐大人肯救我的話,他但有什麼吩咐我一定照做。就是讓我和你一道帶兵與那些百姓作戰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聽了張文聰的話後,謝寶昆立刻來了精神,一拍胸脯就應承了下來。當然這個時候他還只當張文聰是想借著自己的用兵之道來迅速地平息這場亂局呢。
見對方全無懷疑和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張文聰也笑了起來,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第一步了,接下來就該去見見唐楓,看他有什麼安排了。在和謝寶昆又喝了幾杯酒,敘說了一番別情之後,他就站起了身來,藉口不勝酒力離開了。
當張文聰來見唐楓的時候,他已經擦過了臉,泡上了一杯茶在那等著人來了。剛才他就見到了張文聰和那個指揮使之間有眼神的交流,所以才沒有招呼他一起和眾官員喝酒,就是猜到了他會去敘舊。而那些官員們因為看到了唐楓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