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絕。
“大人,這可由不得他們了。”丁伴程呵呵一笑道:“您不是說了嗎,由官府出面我將今年度日的糧食借給他們,我卻想變上一變,這糧食我還是給他們,但不是借,而是換!用我手中的糧食,換取他們的土地。當然,他們也不會失去賴以為生的土地,那些地還是由他們來侍弄,但這種的作物卻由我來定。大人,不知這辦法您意下如何?”
“你想要挾那些百姓?”張思遠的眼睛一眯,盯向了正笑得很是燦爛的丁伴程。
“不是威脅,而是商量。他們也可以選擇留著自己的地,不要我的糧食嘛。”丁伴程全不退縮地迎向了張思遠。
張思遠愣了愣,隨即道:“這恐怕就連巡撫大人那裡都過不去,他不會批准你的想法的。而且我要告訴你一點,這杭州城裡可不是隻有你一個富商,只要我們官府肯在中間做保,他們又能有所得的話,有的是人肯將糧食賣與建德的百姓。到時候你可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丁伴程微微一笑:“我就說大人你已經早在打算著如何過河拆橋了吧,看,連代替我的人都想好了。不過這一次可能會讓您失望了。不錯,若論財力,我丁某雖然號稱半城,但還是無法以一人之力抵過滿城的富商,但是論手裡的糧食,可就不同了。現在滿杭州的人家,將他們手裡的糧食挪到一起,也不過幾千石,可我手上卻有三十萬石的糧食。我可以說上一句,整個浙江,除了官府的糧倉,沒有人能比我手裡的糧食多,區區幾個富商,是根本無法滿足那些災民的所需的!”
“你……你早有準備……早就囤積了大量的糧食在自己家裡?”張思遠吃驚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商人,簡直不敢相信他會有這麼大的手筆。
“不錯。大人,在您將事情一拖再拖的時候,我就在想這怎麼能將我的損失減到最低,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辦法最是合適了。你也知道,我現在最大的買賣是絲綢行業,這養蠶產絲可需要大量的桑葉,那就只有讓人給我種這個了。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了他們,今後他們的生活就由我來保證了……”說著,丁伴程發出了一聲得意的輕笑。
“你……巡撫大人只是批准你借出糧食,到了明年再取一定的利息收回,這樣到了明年你也能大賺了一筆。可你卻如此貪心,想將整個建德變成自己絲綢供應的一環,這恕本官實在無法答應!你走吧!”張思遠強自按捺下了怒氣道。
“既然談不攏,那就只好一拍兩散了。不過我要奉勸大人一句,我可是掌握著你的所有事情的……”見他似是要威脅自己,張思遠立刻怒道:“怎麼?難道你想要將事情說出來嗎?到時候你丁伴程也活不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提醒大人一句,不要妄想坑害我來取得糧食,到時候我可是會把什麼都說出來的。”丁伴程半是威脅地一笑道:“對了,買賣不成仁義在,我還可以給大人你透個底,你當我哪來的這麼多糧食,除了浙江的一些大的糧商,周邊幾省的糧商那的糧食也被我買得所剩無幾了,所以大人就不用花心思在其他地方了。”丁伴程慢悠悠地站了起來,隨口又說道。
這話讓張思遠更是吃驚,他怎麼也看不出這個向來和善的商人會做得這麼絕,不過看他篤定的樣子,這事十有八九是確有其事的了。這使得張思遠心裡更是慌亂。見他面露慌亂之色,丁伴程又加了幾句:“所以若沒有我的糧食,建德的災民很快就會沒有吃的。到時候就會有人餓死,即便江南的百姓生性柔弱,不會造反,死了這麼多人,各位大人也是要擔上全責的。至於我這個商人,雖然花重金買下了這麼多的糧食,但總能賣出去一些,最多就虧個十多萬兩銀子……大人,您好好地考慮一下吧。”扔下這句話後,丁伴程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而張思遠則滿頭冷汗地坐在那裡動彈不得。
“什麼?他丁伴程居然提出如此出格的要求?那可不行!本官萬萬不能批准!”果如張思遠所想的那樣,當聽他將對方的心思一說之後,嚴伯達當場就拒絕了。
“可是大人……”張思遠剛想說什麼,卻被嚴伯達揮手打斷了:“這樣一來,建德的百姓就成了他丁伴程的私產,這是萬萬行不通的。本官就不信了,我偌大一個浙江,會沒有人能救濟得了建德的百姓們。”
“大人,那丁伴程告訴下官,他已經連我浙江周邊幾個省的存糧都買回家去了,恐怕我浙江當地的富戶有銀子也買不到足夠的糧食。為此我還特意請見了幾個杭州當地的米商,他們說的與那丁伴程所言一般無二,只怕事情真已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了。”
“什麼?這個丁伴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