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的話,只怕他們未必能守住門戶,錦州位處要衝可不能丟啊。”
高第道:“這個本官也想到了,但是此次金兵下了這麼大的本錢,所圖一定不小,本官身為遼東經略不能只顧這一座錦州城而將其他幾處城池中的人馬都抽調一空。不然若是錦州守不住的話,我們的大軍又失去了地利之便,想要與金兵一戰可就太難了。”高第的話語中已經帶著些微的不耐煩了,他沒想到這麼一個參將就敢如此質疑自己的決定。
關參將卻沒有發現這一點,他想繼續勸說高第,讓他早些發兵,但才剛開口叫了聲“大人”就被高第打斷了:“好了,本官自有打算,你不必多言了。這錦州也是我遼東的城池,丟了它朝廷要怪罪的也是本官,難道你以為本官心裡不急嗎?”說著他一揮手道:“你回去吧,本官要歇息了。”見這人如此不識好歹,居然一味地勸說自己,高第終於拉下了臉下了逐客令。關參將這才省起此時已經太晚了,在行了禮後便退了出去。
看著關參將很不情願地退出了大堂,高第才吐出了一口氣,他實在沒有想到這遼東的各級將領在聽聞有戰事後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不過他卻已經決定了不會發一兵一卒的。其實在剛接到錦州被攻的軍報時,他還是和其他的將士一樣立刻就想到帶兵前去救援的,畢竟錦州地處要衝,只要有它在明軍的掌握之中就能保後面的城池不受金兵的侵擾。但是之後高第卻知道了此次金兵攻城的竟有五萬之眾,這才讓他心生恐懼。如果所有的人馬都趕去救援錦州,而最終一旦失利的話,只怕金兵便會長驅直入了。
在與自己帶來的幾名幕僚商議了半天之後,高第終於決定不動一兵一卒,前去錦州。如果這次錦州能守住便罷了,若是不能,自己便要想法子將人馬都調回到山海關來了。反正之前自己就有了這方面的打算,而撤回各城池在外的人馬也是為了有這麼一日。可是他怎麼也沒有算到將士們給自己的壓力會如此之大,他們每日裡都有人上門來求戰,自己只能以種種的藉口進行推脫,幾日下來,連他都快找不到更為合適的理由了。
“如果明日再有人來請戰的話,我便假意先答應了他們,到時再以糧草不濟為由再拖上幾日。以往常金兵來去如風的戰略來看,他們此次攻打錦州城也不會曠日持久的,只要再過上兩日他們便會退兵了。如果錦州真的守不住了,後面各處城池中的人馬未動也能守得一時。”高第躺在炕上思索著應對眾將領的策略,雖然心中已經有了錦州一旦失守的想法,但就他所見過的錦州的城防,還是不認為金兵真能攻破它。他甚至有些得意於自己之前的決定,將錦州城外堡壘中的人馬都調回了城裡,不然那些人可就全部要遭殃了。
心中帶著些許的得意,高第便睡了過去。但是沒過一會兒,就有人拍起了他的門來:“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聽到這聲音是自己的一個親衛所發,高第立刻就從炕上起身,披起了一件棉衣後才開啟了門來,門外寒冷的北風夾著幾片雪花撲到了他的臉上,使他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同時心裡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看著那親衛道:“出了什麼事?”
“有人來報,說是錦州守將吳傑帶了敗軍退到我們關下了,說是……說是錦州在一日之前就被金兵給攻破了,三萬大軍折損了兩萬有餘!”那親衛結巴地說道,顯然他的內心也無法接受這麼一和殘酷的事實。
“什麼?”高第驚駭莫名地叫道,只當自己是聽錯了。但當那親衛再重複了一次之後,才終於知道自己所聽到的是真的。他一把推開了擋在門前的親衛道:“那吳傑在哪,你速帶本官去見他。”說著急步便往外走去。
雖然在這個指揮所的大堂中生著碳火,門窗也是緊閉的,將外面寒冷的天氣隔絕掉了,但是高第卻依舊覺得遍體生寒,他的對面便垂手立著一名狼狽不堪的將領,他正是吳傑。當吳傑將錦州城被金兵攻破的詳細經過說出來後,高第覺得自己是在寒風中了。他這時才知道原來金兵的戰鬥力比自己所知道的更為強大,錦州城居然就在他們攻打了五六日後便失陷了,那其他城池的人馬不是更難守了嗎?“不行,我必須將所有的人馬都調回到山海關,只有當我們在兵力上佔著優勢,又有堅城為憑之下才能與這些金兵抗衡!”高第在心裡盤算著,同時他也在想著一個能讓眾軍聽令後撤的藉口。雖然他是如今遼東軍政的一把手,但終究掌權時日不長,沒有一個適當的理由還未必能讓眾軍完全聽令退兵。
“大……大人”見高第在聽完自己的描述後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的模樣,吳傑心下就更為忐忑了。他這次丟城的罪名是跑不掉了,他只想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