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從熊廷弼為突破口參奏東林黨後,魏忠賢對他也是愈發地信任了,即便他現在不過是個身份都得不到確定的縣令,也毫不在意地將他請來商議。
唐楓也很想知道究竟結果如何了,所以雖然並不願意與閹黨一眾人為伍,還是應請來到了魏忠賢的府上。眾人看到這個現在連七品縣令都保不住的年輕人時,有的上前示好,因為他們認為唐楓將來必會得魏忠賢的重用,前途不可限量;有的則是對他深懷戒心,這當然是因為他們怕這個人奪了自己的位置了。對這兩種態度,唐楓都不放在心上,如果魏忠賢真給他一個官職,他也不會推辭,但卻一定會想盡辦法將自己從閹黨的陣營中抽身出來。
在人都齊了之後,魏忠賢才怒氣衝衝地從後面走了出來,與他一起走出的還有他倚為臂膀的崔呈秀、顧秉謙和魏廣微三人,顯然四人剛才就在後面商議著事情。“諸位顯然已經知道今日咱家在皇上面前與東林黨人所起的衝突了吧?事已至此,已沒了轉圜的餘地,你們說說,咱們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東林黨那些自命清高的人?”魏忠賢問的雖然是所有人,但他的目光更多的卻是落在了唐楓的身上。
別說現在唐楓根本就沒有應對之法,即便是有,他也不會說出來,使得閹黨就此將東林黨擊敗的。看到唐楓只是在那默不作聲,魏忠賢和其他幾人都有些失望,同時也有幾人也鬆了口氣,若他不斷地立功,那身份就會不斷地提高了。
眾人在剛才魏忠賢到來之前就是在想著這個問題,現在他一問,唐楓雖然沒有作答,卻還是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公公,我以為皇上之所以不想再作深究是因為東林黨人在朝中勢力實在太大,所以我們應該從側面著手,讓我們的言官彈劾那些無足輕重的東林黨人,將他們從朝中驅逐出去,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少了許多顧忌了。”
“不錯,馬大人說的是,下官以為我們還應該在朝中拉攏那些不是東林黨中人的官員,雖然他們在人數上並不足以與我們兩邊抗衡,但是卻也不能小看了這股勢力,若是公公能爭取到他們的投誠,朝中忠於公公的人便多過東林黨人了。”另一個人也忙說道,生怕有人搶走了自己的功勞。他的話顯然和剛才魏忠賢他們在內商議時的想法一致,所以幾人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有了這兩個人的主意之後,就有更多的人提出更多針對東林黨的方針。而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田爾耕更是直接:“公公,我們只要讓皇上確信他們曾與熊廷弼相勾結,則他們的勢力再大,皇上對他們再是信任也無法饒恕他們了。這一點,只管交給我們錦衣衛,那熊廷弼進來詔獄,我就不信他能抵死不招!”
魏忠賢滿意地應了一聲,現在他的心裡對東林黨的仇恨已經到了頂點,他們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對皇上上疏彈劾自己,這讓他受到了嚴重的挑戰。如果不是宮裡有那兩個人替自己求情,只怕皇上真會在一怒之下將自己給打回原形了。想到自己將會變得一無所有,魏忠賢就更想將東林黨人連根拔起了。
“這方法雖然不錯,但是卻還不能真正打擊到東林黨人。”崔呈秀卻對田爾耕的這個辦法別的看法,“雖然熊廷弼早晚會照著我們的意思認罪的,但是此時的他已經不是手握重兵的遼東經略了,而不過是一個革職在家的革員罷了,即便皇上會追究也無法深究。”
“那依著崔大人你的意思,我們又該怎麼辦呢?”見對方居然對自己的辦法不以為然,田爾耕心頭也有些不忿,立刻就追問道。
“以我之見,若真要想讓皇上對東林黨產生懷疑,便需要讓他知道東林黨人直到如今還與守邊的大將有著密切的關係,比如現在鎮守遼東的經略孫承宗。”崔呈秀其實早有了自己的見解,現在提出來時果然讓眾人為之一振。
但是他自以為得計的方法卻並沒有得到魏忠賢的認可,他呆了一呆後卻搖頭道:“你的想法是不錯,奈何卻是完全行不通的。早在孫承宗在去年任遼東經略後不久,咱家就已經有各種辦法向皇上說了他的不是,可皇上對之卻是毫不相信。而且曾還告戒過咱家,不得對孫承宗不利,不然就拿咱家是問。現在你們去說他的不是,只會讓皇上對我們心存厭惡。”
“這……為何這孫老兒會得到如此聖眷?”崔呈秀見自以為得意的辦法被魏忠賢給否了,心頭也有些急了,顧不得尊卑地便問道。
“只因為他不但是當今天子的座師,還是先帝的座師,皇上對他很是敬重,稱其為先生而不以名相呼。這還是咱家得了皇上的話後所留意到的。你說東林黨人與他人相勾結皇上還會相信,但是與這孫承宗勾結,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