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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許顯純已經來到了魏忠賢的面前,將自己與唐楓的對話稟報給了他。魏忠賢在聽了這次的事情半晌後才說道:“以你看來,這個叫唐楓的縣令是真的會與我們聯手對付他們嗎?而且現在一切都與先前不同了,案子都移交到了大理寺的手裡。”
許顯純思忖了一下後道:“以下官看來,這個縣令的膽子還是很大的,他應該不會懼怕那些人的權勢,這在他與我相見時的表現中就可看出來。而且下官在與他對話的時候還暗中給他透露了一點事情,那就是他在我們的監視之下,即便他現在想要臨陣而逃卻也不可能了。他是一個聰明人,應該不會產生這個念頭的。”
“如此就好,這個縣令的官職雖小,但是若用得好了,他就是對付東林一黨的最好工具,這次我們絕不能象兩年前那樣讓那汪文言脫身了!”魏忠賢的聲音聽起來如冬日裡的寒冰,使得許顯純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第54章 初審
天空中滿布著鉛色的陰雲,壓得整片天空似乎都要塌下來一般,北風也呼嘯著吹了過來,吹得站在廊下的唐楓猛地打了個寒戰,雖然他身上已經穿上了厚厚的冬衣。不論是穿越前的唐克曉還是現在的唐楓,都不曾真的到過北方過冬,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北方寒冷的冬天的滋味。雖然站著地方並不是空曠的廣場之上,但是那無孔不入的北風依舊吹得唐楓接連緊著自己的外袍。
為了抵抗寒冷的感覺,唐楓便不斷地分散著自己的思想,一會看看廊外地上堆積的雪堆,一會又看看正對著自己不遠處的那兩座相對而立的巨大塑像。這已經是十二月初五了,唐楓在客棧中等了好幾日之後終於在呂岸和一些錦衣衛的帶領下來到了大理寺,來對汪家一案進行作證。現在的他正是等在大堂之外,等著裡面的主審官喚自己進去。
大理寺那是明朝的三法司之一,其餘兩個便是刑部和都察院,那東廠、錦衣衛並不在其中。這汪家一案雖然牽涉的人都是當朝的高官,但是因為犯事之人的身份使然,所以還不能以最高規格的三司會審來對待他們,所以最終只能由大理寺單獨審問此案了。今天是第一次過堂,所以唐楓對這裡的環境還是很陌生的。
在唐楓面前的這兩個塑像,一個是頭頸與常人無異,臉卻是青綠色的,另一座塑像則是一隻獨角的怪獸,看上去很是威猛。唐楓當然不認得這是古代獄神皋陶和觸邪神獸獬郢,只覺得在大理寺中放著這麼兩個神像似乎很是詭異。在看了這周圍的物事數遍之後,唐楓又變得有些百無聊賴了,堂中不時有衙役們喊“威武”的聲音不斷地傳出來,顯然是那主審官員正在當眾問那汪家的一干人等。這讓唐楓心裡更急著進去一看,因為有人跟他說過今日的主審也是東林黨人,只怕他會徇私。正當這個時候,堂上傳來了一聲喊:“帶證人唐楓!”
兩名站在唐楓身後左右的衙役便上前要將唐楓帶進堂去,但唐楓卻是比他們的腳步更快地往裡走去。唐楓如此做一方面是因為不想讓人當犯人一般地押進去,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實在是受不了如此寒冷的氣候,想要進去避避風。
唐楓進了大堂,抬眼看去時,正好看到上面“明鏡高懸”的牌匾下坐著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官員。他面上滿是肅殺之氣,一看就可知道他是經常斷案的箇中好手,不怒便已自威。
這人便是如今大理寺的少卿惠世揚,也是東林黨中人。他在幾日前知道自己將會審理此案的時候就曾與葉向高等人會了面,他們就曾跟他提到,最好是將此案先拖下去,拖到明年開春再說。他也向上面稟報,說在臘月審案很是不吉,但是卻也不知那閹黨的人做了什麼手腳,還是讓他在今天開始審理此案。所以惠世揚的心情並不好,而知道唐楓的身份後更是瞧他不起。看到這個年輕而不知天高地厚的縣令走進了大堂,他便想給他來個下馬威,拿起手邊的驚堂木,“啪”地一聲就敲了下去,然後喝道:“來者報明身份,下跪回話!”
想到以前自己是高坐在堂上問話的,現在卻風水輪流轉地輪到了自己要回別人的話,唐楓就覺得有些好笑。而除了兩邊的衙役和上面的主審官員之外,唐楓並未看到汪家的一干人等,這讓他有些不解,怎的將自己這個證人帶上了堂卻不見了人犯?正當他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時,就聽到了這威嚴的聲音,他的心裡就是一跳。但隨即他就知道了對方的用意,便只是躬身施了一禮道:“下官南直隸道徽州府轄下歙縣縣令唐楓見過大人,下官既有官職在身,又是進士出身,按大明律是無須下跪回話的,還請大人明察。按大明律,只要官員不曾犯罪,到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