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處也如漢人的城池一般站著幾名背後拖著粗長辮子的軍士,當他們看到這百來名騎士朝城門處行來時,頓時就警戒了起來,有人已經端起了放在邊上的長矛,準備戰鬥了。見到這個架勢,唐楓只是輕蔑地一笑,看來金人對守的理解是遠遠比不過他們的攻的,如果明軍能夠出兵攻打他們的話,或許只要數萬精兵就能將這座並不雄偉的城池給取下來。
周同驅馬迎了上去,見了那些軍士便拿出了皇太極交與他的令牌,說道:“我是四貝勒府上的管事,奉四貝勒之命帶來了蒙古科爾沁的勇士,你們不必慌張。”
那守門計程車卒其實也多是漢人,金人的戰士可不會來做這樣下賤的工作,聞言忙上前檢驗了那塊令牌,在證實它是真的之後,才示意眾軍士們放鬆下來,讓開了道路放唐楓他們進城。唐楓經過這些人時仔細地看了看他們的模樣,總覺得他們不像是那些彪悍的女真人,心裡頓時產生了鄙夷之心,頭一抬就滿是不屑地進了東京城。
城中有幾條橫豎有致的街道將整座城池分割成了數塊,其中不時有穿著皮或布的衣袍,拖著如同尾巴一般的辮子的人匆匆而行,看樣子也不全是金人。唐楓低聲向周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周同點頭道:“大人所猜不錯,這城中的確有不少的我們漢人,他們多是在遼陽失陷後歸順了金人的人,不過金人只將他們看作了奴役,很少有人能夠成為金國的官員。”說著有些無奈地發出了一聲噓唏。
唐楓也是一聲苦笑,漢奸是很可惡的,但是這些城中的百姓卻並不能將他們當作漢奸,他們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在他們的心目中其實並沒有明金之別,不然金人根本不可能在這裡立足。不過這也正是漢族數千年來的傳統習性,無論朝代更迭,不到最後時刻百姓們都只會默默地忍受。
因為有周同帶路,所以雖然他們這百來人的隊伍很是奇怪和醒目,惹來了巡城金兵的注意,但是卻也沒有什麼麻煩,畢竟現在東京城中皇太極掌管著一切,他府上的人是沒人敢查問身份的。唐楓心裡暗暗地記著城中的各處要道,雖然現在不知道有什麼用,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用到它們了。而一路上他也看得出來其實金軍在城中的巡防也不是很嚴密,只是不知到了晚上的時候會怎麼樣。
、就在這樣一路邊行邊看中,唐楓他們來到了皇太極的貝勒府前。這是一座很大的宅邸,不過也就是一個大而已,其他的裝飾和佈局是無法與京城的那些達官貴人的府邸相比的。在它的大門前站著二十多名揹著彎弓,腰別彎刀的金兵,看上去很是精神和兇悍,看到他們百來人過來也不像城門處的守軍那麼緊張,只是拿眼看向了他們。周同忙跳下馬來,對其中一名看上去是頭領的人輕聲介紹了唐楓他們是蒙古科爾沁部人的身份。
那人看了唐楓他們的長相和馬匹兵器,最終皺起了眉來道:“周大人,要他們都進貝勒府似乎是有些難辦啊。這樣吧,你先帶他們的首領進去,等四貝勒回來之後再行定奪。”
周同點了點頭後,便將這個隊長的話告訴了唐楓。唐楓知道對方在沒有確定自己的身份之前的確不可能放這麼多人馬進去,便答應了這個建議,讓宋義帶著其他的人馬先留在府門外,而他自己則和呂岸、司馬鈞毅一道隨著周同進了四貝勒府。
雖然這個貝勒府的裝潢什麼的都不是很考究,但是它的格局卻與漢人的住宅差不多,一進了大門之後便是一大片的照壁,再就是一條走道,過了走道後面就是會客的大堂。唐楓就被帶到了大堂上等著皇太極的到來,堂上擺放著不少的椅子,在請唐楓坐下之後,便有人送上了飲料——酒。而周同則去了自己的住處。看著端上來滿滿的一罈子酒,唐楓的心裡就暗暗叫苦,他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這一點,女真人和蒙古人一樣都是嗜酒的民族,他們待客當然不可能是用茶的了。現在自己作為蒙古人來見皇太極,他們自然會能夠酒來款待自己了。
唐楓明白自己不能推辭,然後叫人拿茶上來,就只得拿起罈子倒了一碗酒,然後喝了一大口。這一大口酒喝下去,他只覺得有一道火順著喉嚨燒到了胃裡,頓時臉就發熱了,好烈的酒。好在這段時日裡他日日都在戶外做戰,所以臉色早就黑裡透紅了,所以雖然因酒而發了紅,倒也看不太出來,但他卻知道自己的酒力畢竟有限,也不敢多喝,便朝呂岸和阿毅打了個眼色。
阿毅早就眼讒這罈子酒了,不過唐楓一路上已經吩咐了多次叫他看自己的眼色行事不要露了馬腳,又叫他不要開口說話,這才忍到了現在。看唐楓示意讓他喝酒,他也不客氣,上前就給自己倒了一大碗酒,咕嘟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