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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也是一陣緊過一陣,現在的他都想丟棄原來所堅持的一切,也學則閹黨中人一般行事了。但是東林黨固有的清高卻不准許他放低了身段去求那些小官,而且現在看來一切似乎還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他們照樣掌握著內閣這個朝廷的中樞機構,朝政大事也依舊是由他們擬票往外發,那司禮監的人勾紅也很是迅速不作刁難,比之年前更為配合。但是久經官場的他還是感覺到了其中隱藏的不安。等等再說吧,他總是如是對自己言道。

就在東林黨人有一天沒一天地過時,閹黨卻在醞釀著巨大的攻勢。一個年節下來,用無數的銀錢和珍玩作開路先鋒,以封官許願為後盾,閹黨眾人已經拉攏了許多的朝中官員。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是看明白了風向之後自願加入到閹黨的陣營中來的,對這樣的人閹黨上下也是來者不拒,他們的目的就是將朝中所有的官員都拉到自己這邊,從而和原來一手遮天的東林黨相抗衡。當然他們除了送禮許官的手段之外還是用了點其他辦法的,比如將使東林黨焦頭爛額的汪家一案給拿出來讓人看,甚至是將熊廷弼的案件也讓一眾人知道了,從而來證明東林黨的日子已經到頭了。

在正月了時,朝中的絕大多數的官員都倒向了閹黨,雖然未必會唯他們馬首是瞻,但是最少這些人是不會再與閹黨為敵了。魏忠賢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在看到朝中大局將定的時候,他便將許顯純、田爾耕叫到了自己的跟前,讓他們對汪家和熊廷弼兩案作一個了斷。

田爾耕對這兩件事也很是上心,當然知道他們還沒有結案,所以便實話實說了,這讓魏忠賢很是不喜。這時許顯純卻想到了之前牢中那獄卒對自己所說的話,當時因為兩案茲事體大所以他不敢如此做,可現在朝中的情形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他便在暗中給田爾耕打了個眼色。見他著行為,田爾耕只當事情有變,就又改了口,這才讓魏忠賢面色好了一些。

等到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田爾耕才不無埋怨地道:“你既然已經有了新的突破,為何不早些說與我知道,不然也不會讓公公如此發怒了。”

許顯純心說若不是看你是我上司,我都會當著公公的面搶白你了。可是他的面上卻滿是恭謹之色,忙笑道:“指揮使大人莫要發怒,下官有下情呈報。”說著就將自己打算讓那汪文言強行畫押的想法說了出來。他的話音剛落,田爾耕就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人道:“此事只怕不行吧,畢竟若是這些案子都坐實了,就是大案了,可不是我們能動得了手腳的。”

許顯純的唇邊綻出了一絲冷笑:“大人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如今的朝中百官多半已經是公公的人了,他現在不過是想找一個除去東林一黨的藉口罷了,我們又何不照著他的意思來呢?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想以公公現在的能力是足夠應付的了。”

沉思了一陣之後,田爾耕也認同了對方的看法,道:“既然如此那你這就去詔獄去將事情辦了,別讓公公他久等了。”

當汪文言被人從牢裡再次提到行刑室的時候,他就明顯感覺到了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同。除了那個如同惡魔一般的許顯純也在其中之外,那些錦衣衛的臉上居然滿是笑容地看著他,而不象之前那樣的怒容滿面。這強烈的反差使得汪文言立刻就猜到了對方是有了對付自己的辦法了,但他卻還是硬氣地看著那些閹黨的爪牙,雖然他的一隻眼睛早被打得瞎了。

“汪文言,本官再問你一句,你可肯將葉向高等人之前與熊廷弼相勾結的實情說出來?”許顯純冰冷的聲音再次傳進了汪文言的耳中,但是他卻依舊如往常一般堅定地搖了搖頭,艱難地道:“沒有此事,這是你們的誣陷之辭!”

“用刑吧!”一句話說罷,許多的酷刑再次施加到了汪文言的身上,但是對這些刑罰他已經受得夠多了,甚至都覺得不再新鮮了。看著他木然的模樣,許顯純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恨意,還從未有人能在自己的大刑之下咬牙挺這麼久的,這讓他對汪文言更是恨到了骨子裡。

在看到在一系列的酷刑之後對方終於暈了過去,但卻還是沒有鬆口的可能時,許顯純決定要結束這一切。不過他卻不想讓汪文言就這麼死去,他要讓這個膽敢和自己斗的人完全絕望,就算是做了鬼也不敢想起自己來。所以在將汪文言用冷水潑醒之後,他並沒有再讓人對他用刑,而是命人將汪德功、汪文成兩人拉到了他的面前。

“兄弟們不用再留手了,好好地招呼他們吧!”許顯純說這話時臉上還帶著淡淡地笑意,這讓汪文言的心裡也泛起了絲絲的涼氣。這是一句暗號,意思就是讓人直接往死裡用汪家兩叔侄用刑,不用再留活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