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勁。可今天的施刑卻需要把握個分寸,既要這兩個人死,卻也要他們受盡可能多的苦楚,這也著實讓他們累得夠嗆,但好在現在這兩個人俱都斃命了,而且看僉事大人的樣子似乎也頗滿意他們的行為。
看著緊閉雙目的汪文言,許顯純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他知道現在這個人只怕恨不得吃了自己,但他卻只能束手待斃,許顯純組享受的就是讓人絕望的感覺。等了良久還是不見汪文言睜眼,許顯純心中的得意便減了不少,既然你還是如此硬氣,說不得就得多加把力了。想到這一點許顯純給身旁的人打了個眼色道:“去將本官的鉤子取來,我要留個紀念!”
聽到這話,汪文言的心裡再次打了一個突,他的身體一下就涼了。之前他就聽說過這個叫許顯純的傢伙冷血殘暴,最喜歡的就是虐殺那些犯人,而且他還有一個特殊的嗜好,那就是將因自己刑訊至死的人犯的喉骨鉤出來,收藏起來以為留念。原來汪文言只當這不過是以訛傳訛的謠言罷了,只是為了突顯此人的殘忍,不想這卻是真的。想到自己的兄長死後還要遭人如此擺佈,他心中的怒火終於燃到了頂點,立刻睜開了雙眼,用盡全身氣力喊道:“許顯純你一定會有報應的!”其實他這聲喊的聲音與常人說話卻是沒有分別的。
看到汪文言終於張開了眼,而且還這麼怒罵自己,許顯純反倒高興了起來。對眼前的這個人他也是切齒仇恨的。且不說此人以前一直幫著東林黨出謀劃策地對付自己等人,就說他進了詔獄後油鹽不進,死不鬆口的表現就足夠讓他這個詔獄的掌刑者憤怒了。所以他一定不能讓汪文言就這麼容易死去了,他還要好好地折磨眼前這個人,讓他知道與自己為敵的後果是多麼的悽慘。聽到喝罵,許顯純也不動怒,只是一笑:“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難道還會相信騙那三歲小孩的話嗎?報應,那是沒有希望的人才會拿來用的自我安慰!”
許顯純很是享受此時汪文言的憤怒,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翹起了二郎腿看著他半晌才道:“而且你有今日也是報應,是你之前與我們為敵的報應。這次也不知是你連累了你的家人還是你的家人連累了你,不過終究是你汪家就此絕種了。”
汪文言先時因為自己的親人死在了眼前所以才會暴怒的,但看到許顯純如此做派之後反倒冷靜了下來。他也是一個智謀深遠的人,稍一想就知道自己越是如此暴怒,對方就會越高興,所以他只能不斷地壓著自己的悲與怒。之後聽到許顯純最後的那句話時卻讓他一呆,一時間還想不到這話的含義。
許顯純看他居然冷靜了下來,心裡有些沒趣,但隨即又發現他眼中的迷惑,就猜到了他的所想。於是便“好心”地解釋道:“你連累他們就不多說了,若不是你冥頑不靈,本官還不屑於對這等草民動手呢。至於說他們連累了你,我想應該還記得這事的緣起吧?若不是你汪家的人在南直隸的種種囂張舉動,那個唐楓就不會將案子上報,自然也沒有之後的一切了。所以,若說他們連累了你也是說得通的。”
“唐!楓!”汪文言嘴裡恨恨地崩出了這兩個字,他這時才回想起這個以前自己從不會當回事的縣令,如果不是因為他的上告,自己的兄長和侄子還不會落到如此田地。想到他進京後所發生的一切,汪文言更好似恨不得食其肉而寢其皮。
看到汪文言說到唐楓時那怨恨之色,許顯純突然心裡一動,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於是他並沒有急著接過那把寒光閃閃的鉤子,而是靜靜地看著他道:“我知道你對這個唐楓的恨很深,但現在你是沒有報仇的可能了。不若你和本官合作,招了一切出來,到時候本官會饒你一命,讓你留了性命去與唐楓拼命如何?”
在稍一張口後,汪文言的雙眼重新恢復了正常,他冷笑地看著許顯純:“你這個走狗,到這個時候還指望我會出賣大人嗎?若我現在這麼做了,不但對不起一眾大人,就連我汪家上下數十口人命都白死了。你以為我會這麼糊塗嗎?”
不屑的眼神,譏誚的言語,終於將許顯純再一次激怒了。他冷哼了一聲:“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不要怪本官了!”說著站起身來,走到了汪文成兩人的屍體之前,將鉤子一下就刺進了屍體的咽喉處,然後手腕一抖,一塊沾滿了鮮血的喉部軟骨就被他鉤了出來。他鉤這個已經不下數十次了,所以手法很是純熟,在將鉤上的骨頭放到一個托盤之中後,就如法炮製地對汪德功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看到這滅絕人性的一幕,汪文言全身都顫抖了起來,但他卻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許顯純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用布擦了下自己手中的鉤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