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想法,在來到太原的時候,唐文徵可是擺足了架子。他打定了主意,自己先要與唐楓談一談,若是他識相,能給自己一些好處的話,這彈劾還好說,若不然的話,只憑這一點朝廷就不可能容得他在山西了。
他想得好,奈何唐楓卻完全沒有將這個所謂的監軍放在眼裡,聽說他來了,只是派了手下一名親兵將人領到了一處小院裡住下,就沒了後文。使得唐文徵想要用旁敲側擊的手段向唐楓索要些好處都辦不到了,這如何能讓他不憤怒呢?太監正因為與常人不同,所以他們在性情上也很是扭曲,既自卑到了極點,也自尊到了極點,唐楓這樣的對待,已經徹底地激怒了唐文徵那“脆弱”的心靈了。
“好,既然你唐楓如此不識抬舉,那就休怪咱家也不給面子了!”一面咬牙切齒地想著來到山西后的種種遭遇,唐文徵一面開始炮製唐楓的種種罪狀了。其中有一些是事實,比如對他這個監軍的架空和無理,以及對山西反軍財物的分配問題;也有一些卻是捏造的了,比如唐楓的飛揚跋扈,以及在人前的一些很是不恭的話語。只要能讓唐楓在皇帝心裡的位置得到動搖,甚至讓皇帝厭惡,唐文徵根本不怕言過其實。
就在唐公公在自己的屋裡奮筆急書的同時,唐楓卻在對接下來的山西戰事做著安排。現在山西的戰事已經進入到了末尾,那些勢大的反賊已經盡數清剿了,他們或降或散,早已經翻不起浪來。但唐楓並沒有就此打算住手,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將這些人逼出山西當地,在其他地方引出亂事來,這樣自己才能趁機實現自己的想法。
對此,唐楓知道將比把叛亂的各路人馬都剿滅了更加難辦,自然需要更精密的佈置了。今天他就是在跟麾下的一眾人等細細地說著此事,當然他不會告訴大家自己的真實目的,只是說為了少添傷亡,還是以趕為主,殺為附去對付日漸凋零的反軍。
“侯爺,其實現在山西的眾多反軍已經多半歸順朝廷了,剩下的也不過是些佔山為王之人而已。以末將看來,我們不必再對他們趕盡殺絕了,只要命當地的官軍小心提防,他們自然翻不起什麼大浪來了。”孫傳庭在聽了唐楓的意思後不以為然地說道。
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說法。的確,在他們想來,如今大勢已去的那些小股的反軍,著實已經沒有必要再大動干戈了。這些人原來就是落草為寇的強人,現在只是回去做了老本行而已,現在都躲藏在了深山之中,想要找到他們都頗為不易,更不要說打擊他們了。而且即便真再次戰勝他們,於國于山西也沒什麼好處了,的確犯不著動兵。現在他們應該關注的是陝西,那裡才是反軍的根本。
他們所言也在理,即便唐楓身份比他們為高,卻也不能強自命他們做不合理的事情。他總不能和孫傳庭等說我這是為了對付各地的宗室,從而想把這些亂軍趕去他省吧。所以唐楓只得接受了他們的意思,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會不作他想,在與陝西的亂軍作戰的時候,他依舊會朝著自己所想的計劃而行的。
這樣一來,唐楓他們要關心的就是如何在自己等人帶軍離開山西之後保證此地的太平了。對此,眾將的意見很是統一,那就是雙管其下。一是將已經歸順的反軍中挑選出精壯的帶到陝西,成為平亂的一支軍隊,這樣他們自然就沒了後顧之憂,而且還平白多了一支軍隊。雖然這些人馬比不得遼東軍的精銳,但是卻也足夠和陝西那邊的反軍周旋了。
第二,便是把當地衛所官兵招到一起進行鍛鍊,同時再讓各鄉各村組成民壯,一起保家衛鄉,這樣那些已經沒了過往之規模的反軍就再也興不起風浪了。這一切除了他們這些人的作用外,最主要的還是當地官員的配合,這一點唐楓倒是不擔心。在經歷了前幾個月的苦難之後,這些官員自然不會再對安全的事情掉以輕心了。
說了這麼多,眼瞅著天色漸暗,唐楓便讓他們各自散去,自己也去胡亂吃些東西,好為馬上的前往陝西打好基礎了。就在唐楓拿著幾個戧面饅頭,就著牛肉大嚼的時候,張泰來到了他的跟前,稟報道:“侯爺,您要我盯著的唐文徵又不安分了。”
“嗯?他做了什麼?”唐楓端起了一碗肉湯喝了一口後,才不以為然地問道。對這個所謂的監軍,唐楓還是很有把握把他控制住的。
“大人請看,這是從他院子裡飛出的信鴿身上所帶的奏章。”張泰將一張紙條遞了過去。
“哼,安分了這麼多天,一來到太原,他又開始搗鬼了。”唐楓取過了紙條看了起來。半晌後,面上的寒意又增了幾分:“看來他不單不安分,而且還對